鸭”成了一种盛行,而那些去顶罪的人大部分都是贫苦出身,贫困潦倒,吃不起饭,过的跟乞丐一样,面对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底层人民就不会想到道德沦丧这样的词汇!
庆幸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没有剥夺和压迫。
……
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张丹青却不这么看,眼下是励志清明的明朝初期,既然在自己治下的刑部衙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官一任,张丹青绝不允许这种积弊继续蔓延下去!借着朱元章还活在人世的时候,重拳打击,乃至彻底清除方为最佳选择。
要不然等性格“仁厚”的朱允文上台之后,说不定又会将这些官员宽容的赦免,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这个黄金窗口时期,对这种歪风陋俗施以沉重打击!还天下一个明朗乾坤!
咧着嘴笑着的张丹青,立即便带人返回了刑部大狱,马上把这个倒霉的张小六给提了出来!
办事的还是上次那个年轻的狱卒,那个给人舀饭舀很大勺的年轻狱卒,在张丹青的印象之中,这年轻的狱卒还保留着些许赤子之心,这种心善的人,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看了看这个被押过来的死囚陈宽,张丹青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些封建时候的穷人们,为了争取些许养家费,连自家性命都可以断送,社会黑暗到如此程度,作为一个来自21世纪的现代社会主义青年,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而又难以接受。
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脸谦恭的跪在自己面前,张丹青俯视了好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张小六,你知道你父亲在找你吗?他最近病得不轻,你一定很想家了吧?想不想回去看看他?”
剧烈的挣扎表情在他的眼神里来回交织而又斗争着,犹豫的心理,写满了他整张脸,即便在牢房之中,洗脸洗澡这种事情都成了奢侈,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出卖了他,张小六焦急的抬起头,看着对方身穿华丽的官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赶紧害怕的低下头去,嘴巴微微张了张,最终却化作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大人怕是认错人了,我乃陈宽,不是什么张小六!我犯了死罪,我每天都在牢里自我反省,等着开刀问斩的那一天!”
眼见张小六如此回答,张丹青和廖忠以及马三皮等人不由得纷纷傻了眼,即便知道宰白鹅这种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刑部衙门底下,可偏偏这个替罪的死囚不愿意承认,倒也是一桩棘手的事情。
那个年轻的狱卒一脸焦急,用手狠狠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忍不住大声的斥骂说道:“张小六,你是不是傻呀?究竟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现在尚书大人就坐在你面前,只要你肯开口说出实话,就不用傻等着赴死了,你说呀,你说呀,你倒是把实情给说出来呀,现在大老爷就是在你面前,只要你肯说出来,就不用死了!听到了没?”
披头散发的死囚张小六,脸上一阵苦笑,有些感激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狱卒,又看了看正前方的这个年轻官员张丹青,笑容里满是苦涩,但不论狱卒怎么催促和劝解,张小六依旧一言不发,傻愣愣的笑着默不作声!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了……
眼见对方依旧死守心中的那一道防线,张丹青决定单刀直入,直接击溃他的心理底线,接过廖忠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愤恨的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茶杯和茶叶茶水,在地上砸的飞溅而起,甚至有几片茶叶夹杂着地上的泥土,飞溅到了张小六的脸上,吓得他微微一愣,偏偏又不敢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发作,这是他压根不敢想的事情,只好依旧胆小的像个鹌鹑一般,浑身发抖的低下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可对面的张丹青却不依不饶,有些嘲讽的咧嘴笑着:“张小六,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全都知道,你既然敢敢替人冒充死罪,想必是拿了人家的钱财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想替你父亲张五伯治病吧?但本官实话告诉你,前两天我提了一条五花肉去看你父亲,你父亲情况很不好,显然并没有收到相应的那笔钱财,也就是说,你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人冒充死罪,人家并没有给你相应的钱作为酬答,你这条命也算是白死了。”
一听到张丹青如此说道,张小六顿时便慌了神,冷不丁的直接扑到了张丹青的双腿上,发疯似的开始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我父亲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护卫在身边的狱卒和官差,立即死死的把张小六摁在地上,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要直接把它摁到泥土之中活埋了似的!
张丹青不以为意,看了看自己身上被他脏手弄得脏污了的官袍,并没有生多大的气,反而挥手让众人放开了他,一脸的苦口婆心和语重心长:“张小六啊,本官乃是刑部尚书,乃是刑部衙门最大的官,我也姓张,算是你的本家了,算起来你也是个孝子,这么些年来出来做工,估计你也没赚下什么钱,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给老父亲积一笔钱来养病!
但事实上你已经被骗了,你父亲没有得到钱,你却要平白无故的丢掉性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五一十的,把原本的事实都讲出来,谁指使你干顶罪的事情,你又是替谁顶的罪?!老老实实给本官说出来,嗯,你父亲也算是和我有缘,我见过他,病得不轻,恰好我手上手头有些宽裕,些许医药费嘛,我也可以先借你应应急!”
听到这个诱人的提议,面对父亲的病重疾苦,还有对生命的恐惧和珍惜,张小六不由得开始微微动摇了……
哇的一声便苦涩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