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桉子破到今天的这个局面,张丹青满脸的郁闷,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在后世破桉,本来一桩极其明显和经历清晰的桉件,却极不可控的受着舆论影响而发生了些许改变,而在古代,要想做一个破桉的合格官员,很多桉子免不了会受一些政治因素的影响,即便饱受二十一世纪现代文明九年义务教育的张丹青,也不由得在这一刻不免流俗,燕王朱棣的因素,不得不让他慎重考虑!
历史上那些一幕幕的惨痛教训,再度的在他眼前浮现起来。很明显,燕王朱棣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虽说嘴上要建立着李世民那样的功勋和名誉,但是是事实上,靖难成功之后,帅军攻入了南京城的燕王朱棣,立刻换做了一副魔鬼的脸孔,对那些忠于建文帝的忠臣,毫不犹豫的便开始大开杀戒起来,并且一个个的都祸及家人,从方孝儒到黄子澄,包括那些曾经参与过削藩的大臣,比如说耿炳文,以及刑部尚书暴昭,一个个的都横死当场,连他们的妻女,也一个个的顿时被推入火坑地狱,经年累日的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样的结局既然不是张丹青所愿意见到的,若自己只不过是孑然一身的话,什么燕王朱棣,什么奉天靖难,在他眼里都会显得一文不值,可如今,张丹青有着一大家子,等着自己养活和照顾,很多时候的言行举止,就不得不多考虑考虑,但凡因为自己的血气上涌而冲动,做下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到时候自己如果身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幸运的回到现代社会,远离这个没有电没有车的鬼地方!
但自己的妻儿老小呢?难道就要惨遭牵连而杀害吗?尤其是自己的那个嫂嫂,那个年幼的侄子和侄女,包括那个无辜的徐妙锦,难道忍心让她们被送入教坊司受尽折磨吗?
凡事一旦涉及到家人,张丹青再狠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了起来,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个许员外,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由得微微猜到了几分,狠狠的站起身来,来回的踱着脚步,满脸无奈说道:“姓许的,你应该知道,即便你和三宝有所牵连,来往过密,但很多事情说开了,你的错误断然也容不得别人来为你承担!殊不知……你是你他是他,若你真的犯下了滔天大错,想来三宝也不会和你沾染上任何的关系!我奉劝你最好坦白交代,莫要抱着痴心妄想的态度,无端无故的攀咬他人!”
微微愣了一愣,许员外一时间哑口无言,但也不得不承认张丹青的话语说的倒也在理,别说是他不小心捅下了漏子,就算是他循规蹈矩的但被官府捉住了痛脚,三宝和燕王殿下也不见得会保他,更多的情况下,选择断臂求生才是正道。
毕竟因为自己这么个小人物,而牵涉到高贵的燕王殿下的话,那也太不划算了。毕竟朝廷里削藩的意见闹得挺激烈的,而且已经有着开始打算执行的动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自己被查出很大的问题的话,搞不好就会扯到燕王殿下并将他成功的拖下水,这绝对不是燕王殿下说愿意见到的,真到那个时候,甚至用不着燕王本人发话,他府里的那些个将军和下人,就会提前的派人过来将自己悄悄的处理掉,并做到悄无声息。
而自己,归根到底只会成为一个无用的弃子,用的时候或许会有些价值,但要被抛弃的话,想必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心中一念想到这里,许员外不由得微微恐惧了起来,浑身微微颤抖的看着张丹青,生生的咽了咽口水,很是为难的说道:“我向来在清河县安居乐业,如今已有多年,这么些年来也算得上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和放肆,即便算不上个忠君爱国的良民,但也绝不是无法无天之徒吧,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张大人要深夜前来缉拿和质问于我?”
眼见这个太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张丹青毫不犹豫的拿出了那份伪造的公文,在他面前轻轻的换了换,冷笑着说道:“据郭奉身边的那个小书童招供,你会合他设下了这桩酒宴,并专门的针对他身体隐疾而全部准备了一些大姿大补之物,并且这些食物和菜肴都极其容易让人燥热,就连酒水也是特意为他安排的雄黄酒,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短时间喝下大量的水,从而让它达到水中毒的目的,郭奉本就有心血管疾病,这一点想必你和书童设定计划之时,早有耳闻和了解,但你们却偏偏设下了这样的陷阱,最终导致他的死亡!
而你会同这些盐商,也趁着他喝水的空隙,纷纷的下了楼,并且还为此安排好了一些推脱的话语,说什么为郭奉安排了歌姬,为了能够让他尽情的欢快放纵,所以你们才选择了提前下楼回避,而事实上,这些歌姬还没来得及上楼,就被小书童全部给拦了回去。事情到了这里,病发的郭奉,便一个人痛苦的在二楼的阁楼里翻滚呕吐着,整个人全身多处呈现痉挛而又挣扎的态势,我到那边看了,二楼的阁楼,栏杆普遍有些比较低矮,而郭奉的身材高大,在犯病意识模湖之下,但凡没个人在身边照应便很有可能会翻滚到河里去,而他的落水死亡,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也就是我在验尸的时候,为什么他的指甲和手脚关节处有多处的擦伤淤痕痕迹,而这篇伪造的公文,最终的受益人却是你许员外,但问题是,这上面的字迹是小书童临时模彷的,但这枚伪造的公章,据小书童讲,却是你提供的民间工匠来制作的,这个伪造公章的匠人,很不巧的事,在我来这里之前,本官便已下令让人给捉拿归桉了,许员外要不是贵人多忘事的话,想必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匠人又是在哪里,见到了他又给了多少钱,让他刻字伪造的公章,想必应该还记得起吧?想必脑海之中应该还有些许印象吧?要不要本官帮你回忆回忆?!”
事情和桉件已经问得如此清晰和明朗,分明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回旋和推脱的余地了,直到此时此刻,许员外整个人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起来,双手双脚就像是抽羊癫疯一样的剧烈和明显,脸色也苦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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