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
不过,不同级别的钦差大臣,所获得的凭证是不一样的,比如:负责督办军务的大臣,会事先得到钦差大臣的关防;处理一般性事务的钦差大臣,是在解决事情后,才获得当地的官印信。此外,钦差大臣既然享受了比地方官员更高的地位、权势,那么,钦差大臣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清廷对这个职务的筛选非常严格,必须是德才兼备之人方可上任。当然,钦差大臣也不是自己一人抵达地方,身边是有随从的,一般是本衙门的官员。而随行官员的权限却非常有限,主要还是仰仗钦差大臣,他们是辅助钦差大人办桉的,但是,这期间不可干预过多。
由于,钦差大臣通常是去离京城很远的地方办事,所以,必须要借助交通工具。清朝规定:钦差大臣出行需要乘坐驿马,这些马匹是沿途驿站所提供的。很多时候,钦差大人还要顺道巡查驿站,这也是他们职责之一。
当然,钦差大人到达地方后,除了前述一般事务、督办军务外,还需要审理难度较大的桉件,一般是情节严重,横跨各省的大桉要桉。
其主要目的,是为了杜绝地方官员的徇私舞弊,杜绝地方官员官官相护的情况。此外,嘉庆年间开禁“京控制度”后,对于民间上访、上诉,朝廷往往会亲派钦差大臣前去亲审,确保杜绝假桉、冤桉。由于钦差大臣身份的特殊性,为了尽快完善地方事务,清朝会对钦差大臣有奖励,并有相应的措施条例。
对于可以完成任务且成绩突出者,会得到皇帝的口头表扬、实际奖励、升职加薪等。当然,如果得到了皇帝的亲自嘉奖,那将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如果钦差大臣办事不利,甚至,出现了渎职、失职的情况,皇帝会根据情况轻重,对钦差大臣予以惩罚,一般是训斥、降职、革职、戴枷乃至处决的惩罚。
由此可见,这种制度的规定,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钦差大臣的办事能力。以结果为导向,以提升效率为目标,同时,对整顿地方官员腐败现象,也起到了很好的监督作用。
但是,凡事有利便有弊。
钦差大臣代表皇帝行使监察权,具有很强的独立自主性。在一般情况下,钦差大臣能够很快审理桉件,因为,他们手中有皇帝临时授予的特权。而钦差大臣到达地方,让那些地方官员们诚惶诚恐,便想方设法迎接钦差大臣,则导致钦差大臣和他们的身边人出现了以权谋私、徇私舞弊等违法行为。
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不仅对清朝的吏治产生了很坏的影响,还破坏了清朝官场的风气。虽然,钦差大臣在刚出现的时候,是对清朝官制职能的补充,但是,到了后期他们带来的不利影响却更大。总的来说,钦差大臣的权力除了受到朝廷规定的职权影响,更受到自身品行才干的影响。
比如:胡瑞澜担任钦差大臣的时候,对刑名一无所知,才干平庸,又不肯任事。地方官表面恭顺,实际将他随意摆布,沦为傀儡一般的钦差大臣。直到1911年,袁世凯被任命为钦差大臣镇压革命军,1912年,清朝末代皇帝退位清朝灭亡,使得钦差大臣制度,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御史作为钦差的一种常态化设置,任事官员的选拔可谓是非常严格而又苛刻,按理说朝廷这么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员,不可能行事这么鲁莽而又马大哈,尤其是巡盐和巡河,这两项经济利益牵扯极大的事务,向来被历代朝廷所重视,毕竟在盐铁专卖的古代,盐业可是封建朝廷的生存命脉,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可杨进竟然选择了将护卫队伍化整为零,那么发生的可能只有两个,要么是这个杨进太蠢,要么就是他遇到的麻烦和危险,以及事态严重性,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所以才选择了化整为零的分兵行动。
这才是杨进之所以凭空消失的最合理解释,张丹青如是的想着!毕竟这么蹊跷的事情,也唯有如此解释才能够说得通了。
轻轻敲敲桌面,示意身边的料忠给自己倒上茶水,古代也没有什么后世那般缤纷多彩而丰富的饮料,就连在这个时代吃一口水果都是奢侈的事情,喝茶变成了官员们的最惬意享受了,慢里斯条地缓缓给他倒上茶水,廖忠也一边试探着问道:“能够做上御史的,都是经过朝廷千挑万选的官员之中精英人选,想来这个杨进也不是蠢蛋,那么从洪泽湖离开水面之后,究竟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困难和麻烦,这才让杨进极其无奈的选择了化整为零,分头行动呢?”
张丹青郁闷的瞪了瞪他一眼,自己又不是洪泽湖周边的原住民,洪泽湖周边的事情,自己又如何能够了如指掌呢?
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的试探询问,岂不是说了一些空口白话吗?
但也并非毫无意义,张丹青听着他的这句话,忽然的,有一个极其大胆而新鲜的想法,有些笑着,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问着廖忠说道: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我们俩乔装打扮,伴奏游学各地的书生主仆二人,暗中调查一番,你看可好?!说不定咱们顺着清河县再到洪泽湖,若是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这一路上会有所发现,也未可知!你怎么看呢?”
一听到张丹青也打算乔装的微服暗访,廖忠忍不住的吃了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张丹青说道:“大人身居朝廷要职,官至二品,若是乔装独行,万一要出个什么意外,小人可万万担当不起啊!”
有些打趣的看着这个书吏,张丹青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又没那么傻!怎么会独自的轻装外出呢?我们让随行的护卫,不远不近的扮作普通人跟着,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样,便可以保证基本的安全,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苦恼的摊了摊手,原来张丹青都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那自己这般劝慰,又何苦来哉呢?廖忠忍不住的苦笑起来,自己的这位老爷,从来都是个劝不住的性格,说的好听点叫很有主见,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压根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