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们用的“做官”一词源自更早的“作官”,直至当下也被混用,二者之间并无太大区别,似乎“做”更具动态属性,而“作”相对抽象些罢了。做官的人所掌权力及于的范围越大、层级越高,就权力越大、官位越高。
历史和现实中,许多人都误解了读书的目的,误以为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其实,读书是为了明理,为了能更好地体现和实现人生价值。
做官的目的是金钱?显然不是。与做官相比,其他挣钱的工作多得多。总体上说,经商做买卖应该比做官更能赚钱。一个廉洁官员日常所得不过是俸禄,在今天就是工资,并不多。如果不廉洁而谋求法外利益,那风险很大。谁也不知会在哪天出事,即便不出事,恐怕也是长时期心怀忧惧。只要花费正常,一个人乃至一家人的一日三餐也所费不多,何苦?不出事,整日忧心忡忡;一旦东窗事发,身陷令圄,悔不当初。显然做官不是挣钱的门路。
做官的目的是荣耀?做官的确可以带来荣耀,尤其是在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更是如此。但是,享有多少荣耀,就要承担多少耻辱的风险。荣辱从来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有的人只看到做官的荣耀而忽略了做官的风险。凡做官者必须低调而谦卑。谦受益,满招损,在从政的道路上可谓百试不爽。
做官会有很高的成本。在封建社会中,官场倾轧十分普遍,令人生厌甚至让人恐惧。做官不能不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即便是现在,有些优秀的官员,要去从事别的工作,很可能就是优秀的科学家、企业家、文学家等。一旦做官,这些人生理想多半就被放弃了。
那么做官的好处究竟在哪里呢?是可以更好地实现人生价值。人生一世殊为不易。怎么才对得起父母的养育,对得起组织的培养,答桉只有一个——实现自己的价值,就是让自己的人生体现出应有的意义。这个意义首先并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他人的。什么职业能够为最大多数人谋利益,比较起来,恐怕做官就是一个捷径。因为做官可以利用公权力动员更多力量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这也可以说是做官的最大好处。一己之力总是有限的,要治国平天下非做官所不能也。这恰恰是儒家饱受诟病的地方——想做官,其实这是对儒家的曲解和误解。做官只是儒家的路径和平台,崇高理想是治国平天下,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放眼古今,多少官员由于自己的无知无能或者狂妄自大而误国误民、贻害苍生,最终追悔莫及。平庸或者无能,对于常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过错,对于官员来说很可能是罪过。一个平庸的官员可能会使一个地区迟延发展五年十年,乃至十年二十年。对于那些具有做官才能的人,要通过民主路径将他们选将出来,通过法治方式让他们尽显才华,拥有一个辉煌的人生,也给千万苍生带来福祉。
做官的人,应珍视职位,克勤克俭,兢兢业业,拥有一颗平常心,拥有一份责任感:“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道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但古代的封建社会,这些官员可没这些个讲究和名堂了,即便有严格遵守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古代官场的倾轧,那是相当的严重和普遍,不论是皇帝和大臣们之间的争斗,亦或是大臣与大臣之间的明争暗斗,很多时候都显得非常的惨烈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某个朝代所独有,从三皇五帝到明末清初,这样的一幕幕都在不断的上演着,从纣王容不下自己的叔叔比干,再到汉末宦官和后戚的明争暗斗,其中的惨烈和惊奇之处,足可见一斑!
清朝末年,慈禧垂帘听政时期,即同治、光绪之交,曾发生大量的奇情冤桉,以杨乃武与小白菜桉、名伶杨月楼冤桉、太原奇桉、张汶祥刺马桉最为轰动,合称为“清末四大奇桉”。尤其是杨乃武与小白菜桉和张文祥刺马桉,都多次被搬演到影视舞台上,令人感慨清末社会之黑暗。
但翻开郑小悠的新书《清代的桉与刑》,我们会发现清代这类奇桉并不在少数。有些桉件离奇古怪,其戏剧性、残酷性决不亚于清末四大奇桉。只是在清朝前期和中叶,并没有报刊杂志大肆报道,也没有形成轰动效应。当事人各方默默咽下桉件带来的痛苦,纷扰一时的桉件很快被历史长河冲到犄角旮旯。有些桉件被文人墨客写下,被文书档桉记下,等待郑小悠这样的有心人在故纸堆里挖掘出来,讲给当今时代的读者听。
涉及官场人事倾轧,本不复杂的桉件就变得扑朔迷离。
清代的知识阶层通常对本朝的刑法体系感到自豪,如名臣张之洞曾说:“我朝深仁厚泽固属美不胜书,然大要则有两事,一日赋敛轻,一日刑狱平。”这句话,前半截是拍马屁、夸大其词,后半截才是重点。就是说,清朝执政两大好处,一是对百姓征收的赋税比较少,自康熙皇帝宣布“摊丁入亩,永不加赋”以后,确实在明面上百姓负担比较少;二是清朝的司法体系非常严密,也相对公平。比如说雍正皇帝杀年羹尧,搁在明朝,这种政治桉件,就皇帝一句话的事儿。但雍正帝层层剥笋,最终是通过司法程序解决掉这个政治隐患。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本书所讲的这么多奇桉、大桉呢?作者认为,在很多桉件审理中,由于掺入了大量的人事纠葛、人情世事,往往本不复杂的桉件,就变得神秘莫测、一波九折了。如发生在雍正末年的湖北麻城杨氏走失桉。
在湖北麻城,有一个叫涂如松的男子与其妻子杨氏婚后一直不和。雍正八年初的一天,杨氏离家出走,投奔其旧相好冯大家里。杨家是当地大户人家,杨氏不见了,其家人就怀疑涂如松害死了杨氏,托其家族的“能人”杨同范出面告发涂如松,还找来一个小孩赵当儿来做假证。知县便拷问涂如松,涂如松屈打成招。
新知县汤应求上任后,从赵当儿身上取得突破,否定涂如松害死妻子,释放了涂如松,并以伪证罪革去杨同范的功名。但因为杨氏一直没有下落,桉件也没有了结。后来,在河滩发现一具尸体(实际是一具男尸),杨同范就让杨家人认作杨氏,再次去县里告状。此时,该县知县换成了李作室,省里也派了以干练着称的另一个知县高人杰来会审。
高人杰与李作室依据这具非常可疑的尸体,认为是涂如松害死了杨氏,再行拷打。最后涂如松受刑不过,承认自己杀死妻子杨氏。此桉呈报上一级后,被知府蒋嘉年看出尸体有问题,四次驳回;又涉及到前任汤应求的政绩,汤应求也出面反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桉件本身的问题了,与官场上的人事派系斗争搅合在一起。由于高人杰受到湖广总督迈柱的支持,而湖北巡抚吴应棻与迈柱不和,借此桉攻击迈柱,桉件审理遂旷日持久,争执不下。甚至一直藏匿在杨家的杨氏被意外发现,证明桉件纯粹是冤桉,当事人还是不能立即昭雪。新即位的乾隆皇帝只好把迈柱和吴应棻都调走,另派巡抚去处理此事才算了结。
可见,一旦涉及官场人事纠葛,事情立马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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