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搅着绢子,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去。她听着“傅言佑”这个名字,心里一阵的痛,那年傅家因了一道圣旨被贬岭南时,萧乐然抱着傅言佑不愿松手,二人哭得极是伤心的情景,傅言佑强忍着眼泪不住的安慰萧乐然,约定安定后定寻了机会回来见她。可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傅家无故的当夜便出发岭南,走至郊外尽数被杀,分尸烧骨惨不忍睹。一夜间繁荣一时的傅府人死宅空,却未有人提及半分。
月黑之时萧乐然总算是消停了,她任由忍冬扶着躺下不再言语。歇下不知多久朦朦胧胧间,窗户似是被吹开了,一股子风猛的就灌了进来,吹在脸上有些凉凉的。萧乐然睁开眼睛,似有个黑影在眼前晃动,她猛的惊了一下,十二分的精神一瞬间全回来了。
“啊!呜……”她吓得刚要叫出声来,便被一张大手捂住了嘴。
“嘘,别叫,是我。”借着微微的萌光,总算是看清了来人。青绿衣衫,眉清目秀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腰间还挂着萧乐然年少时给他做的荷包,包面上的刺的是几支东倒西歪的翠竹,生硬不堪。往后萧乐然也做过些荷包给他,他倒是很开心地收下了,却也很顽固地拒不携带。问其原因,他说,带着这个,每次见面都可借着笑话她一番,不甚有趣。交此损友,定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
“再急也要等上一个时辰,天大亮了再从正门来呀!你这样的跑我这来算什么回事?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能这样随意呀!”萧乐然有些气急败坏,胡乱的裹了裹被子,瞪着他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他倒好,也不像往常一样爱生气,静静地听着,只顾自己皱着眉,手里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方手帕,上面有他的标志性纹样——竹子,味道也是萧乐然熟悉的。他抬手为萧乐然拭下许多的汗珠,无视了种种很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人吗?”
“谁?”
“苏家老三。”
“说这些干什么,也不重要……”
那说上来就上来的脾气他至今也没改过分毫,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抓着萧乐然的肩膀尽力压低声音和火气地说道:“怎么不重要?那是你的一辈子,怎么能不重要?你要是不喜欢,我带你走,天涯海角,四海八荒,只要你一句,我立刻就带你走!管他什么苏家老三,管他什么赐婚!”
“我走了家里怎么办?你应该知道这亲……是为了与罪孽撇清关系……”
“什么罪孽,你有什么错,硬是要成为权力的牺牲品。言佑又有什么错……”
“井锡!够了!”
“我不该提他,我不说了。但你要想好,若想走便放了鸽子出来,我会安排好所有,花灯会、酉时、大树下见。”说完站起,背影不似往日那般跋扈高傲的模样,看上去竟有些疲惫。
“你不必这样待我……。”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萧乐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罢,推门大步流星地走了。估摸着是想起了什么,才飞檐走壁了一番,终是不见了踪影。
看着门外已经大亮的光景,忍冬站在这样的景色里很是坚毅地说道“小姐,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