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两家生分了不少。恰当的利用你伯父与你家的嫌隙、苏家与我的嫌隙,让两家如鲠在喉。二来,你父亲在国内也是颇有声望的大学者,上位者为这样的人施恩,可彰显其对文人的重视,达到招揽人心的目的。三来,傅太傅一家的事,你家似乎从未放手,这婚姻,是要叫追查的人安分些。”
“从小了说,我的母亲年轻时受过傅家一些恩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迟默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她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了,似乎思考的速度也慢了几拍。
“傅家没了的时候我还小,所以许多事情那时候并不懂。但前些日子母亲对我说起,我才知道一二。她教我认祖归宗,一来我也大了,再留在庵里也多有不便;二来她虽未曾说过、也未曾表现出来,但我知道,她依然不能放下那过往的迷雾,故我想还她一个明白。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母亲和傅家?”
“母亲姓秦,原是傅家的医女,傅家公子和你都是母亲接生的。后来有了我,她便离开了傅家,住进了静心庵,这些你应当是知道一二的。”确实,这个人萧乐然是知道的,那年母亲生她的时候,疼了三四个时辰都未生出来,后来是锦姨带了一个自家的医女来,母亲才安然地生下了她。
苏迟默见她仍是迟疑,低头解下了腰间的玉佩,“你若不信我,可以把这玉拿回去给你母亲瞧瞧,这是傅夫人赠给我母亲的。”
萧乐然接过玉佩,看了看,上次隔着远未曾看清楚,如今拿在手上才发现是块平安玉,原以为的刻纹并非是刻纹,而是这玉本身的纹路。这玉她是认得的,这样的玉有三块,是傅叔那年在一个僧人处得来的,说是很有些灵性。一块现下就在她身上,一块在言佑身上,还有一块赠了那医女,三人的玉虽相似却并不相同。
“即便心中所想一般,可傅家一脉没落已久,况且也是上位之人有意封锁了消息,我们如何查?又拿什么查?”
“消息虽是封锁,但仍有蛛丝可循,例如掷子钱一案便是线索。而我母族一脉虽是小门,但也并非全无可用之人,眼下成婚,我便可将他们一应安排进府。”
“如此……也还需说清楚,我心里没有你,此刻不会,未来必是也不会,想必,关于我的许多传言,你也都是知道的,那些并非虚言,是事实。所以你的真心大可不必放在我处,往后若是遇上了真正的良缘,我愿成全。”
“如此可好,所以,现下可否留下了。”
“可以。”
“咚!咚!咚!”萧乐然话音刚落,附近的戏班子就敲起了锣,清清脆脆的一声声震得耳朵有些发麻。
天空裂开第一朵烟火的时候,井锡留下一句“你跟他疯,我便陪你疯”转身离去,他的手深深的藏进了袖子里,那是他强迫自己隐忍的标志,多少年来,这样的小动作却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