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的对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瞧着二人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未说什么,不过坐在一旁饮了杯早茶。
昨夜,茴香在床上与陵王缱绻之时,悄然拔了头上的簪子,一个用力却不甚刺到了陵王的手臂,那人也不怒,抓住她的手继续在她身上肆虐,那样子像个贪婪的野兽,让她觉得分外恶心,她松了松手腕,又是一刺,直直透过了陵王的衣服刺进了心脏处,这是陵王玄色的衣服才似乎有了弄弄的血腥味道,她颇是满意地站起来穿上衣服,看着床上之人渐渐瘫倒不动,血迹浸染床褥,她小的乖张起来,转身离去。
她一路飞檐走壁直直越过了城门地界,在黑暗处迅速地向燕北移动。许久,她约莫到了燕北的大营,陵王方才起了身,拿掉玄色衣服里的血囊,唤了声,“来人。”
朱玉应声而来,“殿下,已然跟上,现下是否要先沐浴。”
“先把这伤口包扎了再沐浴吧。”
一晃的工夫,朱玉便又进来了,瞧着陵王手上的绷带道:“殿下,已然进了燕北大营,我们的人不能靠太近。”
“就在远处看着便可,若是早晨他们用了火攻便去通知苏少卿。”
朱玉站在这书房里瞧着三人喝茶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明白什么,终是在须臾后有了前线的战报——燕北大军开始向我军进发。
苏迟默与陵王闻此消息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说道:“鱼儿上钩了。”
苏迟默起身与苏严道:“父亲,昨日我与陵王殿下放了个鱼饵出去,顺道将一份攻势图一道与了她,现下看来是钓到鱼了。”
苏严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此刻我们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苏严和朱玉闻言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四人皆是一笑,又静静地拿起了茶杯品起了茶来。
两个时辰后,天空几乎被燕北大军的火把与火车照的通红,突兀地原来的北风停了下来,渐渐的,南风骤起,不大,可苏迟默觉得已然够了。他淡淡地与朱玉道:“要弓箭手上城楼,箭头带火径直射出去,一个时辰,定能让燕北大败而归。”
话音落了不多时候,固北城的城楼上万箭齐发直直地射向了护城河畔,一时间城外火光四射,那火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朝燕北大营延伸而去,一径的似乎要烧到天边,燕北的将士因自乱了阵营一时间弃掉火把的人更多了,而这又导致火势变得越发之大。
朱玉站在城楼上瞧着火势的蔓延开始有些愕然,原来昨日种种的祥和与部署都是为了这一场兵不血刃的胜利。原来昨日苏迟默要求将城门泼水结出厚厚的一层冰是为了抵御门外的熊熊火势;原来昨日那个名唤茴香的女子早已杀了真正的茴香,她不过是个细作罢了;原来苏迟默这个人并非看上去那般羸弱无用……
二次打败燕北之后,天气陡然变得更凉了,萧乐然在这样的气候里终究是有些受不住了,苏迟默命人找了最好的炭几乎要把萧乐然的屋子整个蒸起来,可萧乐然终究还是浅浅的染了风寒。
苏迟默瞧着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她送回家里时,苏童突然很是惊喜地与他说萧乐然又有了。苏迟默一阵欢喜后决定还是将萧乐然留在身边最为妥当,便放弃了送她回去的念头。而这其中的心里挣扎,萧乐然显然是全然不知的,她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拿着些陵王新送来的话本子,看得有滋有味。
窗外呼呼的大风,一阵阵的席卷而来,燕北已然向朝廷呈送了投降协议,可朝廷却久久未有要他们班师回朝的圣谕,苏迟默坐在萧乐然身边看着手中的地图,时不时地皱着眉。
“皱什么眉啊,跟个小老头似得,不是已经打了胜仗了吗?”
“不若是瞧着我的夫人,日日看着话本子咯咯的傻笑,担心着了什么魔症罢了。”
萧乐然一把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一手便打了过去,苏迟默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都要做娘的人了,还这般淘气。只是在这边远之地,让你们受苦了。”
萧乐然闻言果然放下了手,轻轻摸了摸肚子道:“其实我倒更喜欢这处,这里人心是简单的,我也不必担心哪一日冒出个谁谁谁来突兀的与我下毒什么的。”
“你啊——”苏迟默闻言笑了笑,伸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揽入怀里。
大约是同一时刻,燕北的大帐里传来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此次定能打败了那帮子棉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