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老妇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突兀地便止住了哭声,她缓缓行了礼道:“老奴没事,老奴没事。”
萧乐然走过去认真瞧了瞧那老妇道:“你眼睛都哭肿了还能没事?说吧,没准我能帮得上你呢?”
老妇人闻言佝偻的要忽然直了些,“夫人,真愿意帮我吗?”
萧乐然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老者,颇是真挚地说道:“当然。”
老妇人抬头瞧着萧乐然跪在地上行了个跪拜大礼,这举动让萧乐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伸手搀起老妇不断地说着:“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你先说。”
老妇人起身的一瞬,萧乐然瞧着她的眼神突然从凄苦变成了凌厉,几乎是同一时间,萧乐然感觉脖子后一阵巨痛,须臾便失去了知觉。
待到她再醒来之时,周身的一切已然被昏黄的落日染得有些血红,她摇了摇脑袋清醒了许多,这是才发现周身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间破落的小屋除了她便没有其他人,她坐在凳子上双手被反缚在身后的柱子上,嘴里塞着些破布,那气味让萧乐然直直地想吐。
清醒后的萧乐然挣扎过,可绳子绑得太紧,根本不是她说挣扎就能挣扎开的,但她也没放弃,一个劲地在身后磨着绳子,希望能将那粗绳磨断。正在她便的有些吃力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门外的血红将来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她背着光,萧乐然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也已然心中明了,那佝偻的背是她在失去意识之时最后瞧见的模样。
老妇人走进来之时,身后还跟了不少人,那些人个个都面露杀气,样子狰狞得叫萧乐然一阵惊慌。
老妇人走到萧乐然身前,身后拍着她的脸道:“别再挣扎了,你跑不掉的。”
萧乐然瞪着大大的眼睛,嘴里一个劲的发出“呜呜”的声音。老妇人看着她道:“你一定觉得自己很委屈吧,怎的好生的就被我们绑来这里了。”
她一把拔掉了萧乐然嘴巴上的破布,萧乐然迫不及待地“呸”了好几声,那破布的滋味着实是太恶心,让她甚至有些想吐。
“你们这么多人,抓我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老妇人阴森的笑了,“抓你做什么,当然是为什么的儿子报仇了,也为这固北城里其他的孩子留下命来。”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快放了我,否则——”
“否则便有陵王、苏将军、苏少卿来找我们麻烦是吗?”
老妇和身后的人突兀的笑声传遍整个屋子,那声音古怪的叫萧乐然汗毛直立,“知道还不放了我!!!”
“便是知道又如何,不若就是因为你与他们的这层关系我们才抓的你。我们的孩子都死了,因为你们这些不顾百姓生死的人的一个号令,我们的孩子都死了。”
“你是军属?”
“正确的说应该是遗属。”
“你们的孩子不幸在战场上丢了命我也觉得可惜,可这也不是抓我的理由吧。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应该团结起来去一起杀了那些进犯我们的燕北人吗?在这抓我有什么用?”
一个彪形大汉听着这些话,一个箭步走到萧乐然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道:“你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家里的血债就应该由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贵族门阀来偿还。若不是你们平日里贪图享乐疏于练兵,我们的固北城会遭遇今日的劫难吗?若不是你们带兵无道,我们的孩子会被抓去做壮丁吗?若不是今日峡谷一战需要一队有去无回的队伍,我们的孩子会死吗?会吗???今日你若觉得冤,便只怪自己是个门阀贵族,就如今日我们有怨,只怪我们自己是一届贱民!!!”
萧乐然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需要一对有去无回的敢死队,明明昨日商量的时候我们是可以不废一兵一卒便拿下燕北大军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她迅速的思考了一番道:“所以眼下你们绑我来是要杀了泄愤吗?”
老妇站在一边笑了笑,她露出些参差不齐的黑牙道:“怎么会如此便宜你?我们要用你,保住我们其他的儿子,保住固北城千万男儿的性命。”
萧乐然听了这话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缩了缩脖子,强行自己咽下了口水道:“你们要那我去要挟陵王他们?没用的,他们不会因了我一个人便停下进攻的步伐。”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拐杖在地上敲打的声音震得萧乐然的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我们怎么会这么蠢?把你交给这些个贵族我们还能有活命?”
“那你们——”
“当然是把你讲给燕北了,哈哈哈哈哈,从此我们也让你体会体会生离死别生不如死的滋味。”窗外突兀的下起了雨,一雨成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