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然到京兆尹府之时,只见一人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她头上绑着白色的布带,背影是虚弱的。她走过那小妇人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但不过片刻。苏迟默坐在屋子里,瞧见她来了便起身迎了上去,萧乐然见他起身轻轻笑道:“好好的叫我来做什么?”
苏迟默牵过萧乐然的手道:“你这妮子,已然清楚却非还要问个清楚明白。”
萧乐然掩着帕子笑了笑,回身与身后的宜喧道:“去把翘儿叫来。”
“是。”
说罢,萧乐然便随着苏迟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进了屋子,京兆尹立刻起身一阵寒暄后道:“老烦夫人在这么冷的日子还来奔走这一遭。”
萧乐然很是贤惠地笑道:“朱大人太客气。”
“夫人方才也是见过那妇人了,可否有什么熟悉之处?”
萧乐然点点头,“初一看着实像我娘家的一个小丫头,但我并不能十分确定,故我已然让家里的丫头去唤来娘家的丫头了,大人稍等便可知这夫人是不是我家丫头,又或是否与我那相像的丫头有什么关系。”
京兆府尹这么一听,也只得点头称是。不过一盏茶功夫,翘儿便被带到了京兆尹府,翘儿方是与主子行了礼便注意到了跪在一旁的妇人。妇人低着头,故翘儿并未看清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京兆尹看着翘儿跪礼之时着实是震了一阵,他干咳两声说到:“葛家妇人,将头抬起来,翘儿,你可瞧瞧这人,是否认识?”
“是。”翘儿跪着侧身到了妇人身边,不过一瞬便轻颤了起来,“娇儿,是你?”
那妇人像是被触动了什么机关,挥手猛然甩开了翘儿的手,一阵怒吼道:“放开你的脏手!”
翘儿楞了一下,轻轻看了一眼萧乐然,见萧乐然与她点了点头,她起身一把抓住苒苒,一手拉开苒苒的袖子,苒苒慌忙后退,连连喊着:“你做什么,疯女人,你做什么?”
翘儿也不管她激烈的反抗,一手拉过她的袖子,手臂上也不知是有什么,只见翘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在藏什么?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朱大人如获至宝一般,激动起身,身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肉一阵颤抖后稍有停歇,“大胆,都给本官好生跪下,你——翘儿,你先说。”
翘儿跪地道:“回大人话,这妇人是我妹妹——娇儿。”
不待他人说话,苒苒立刻嚷道:“大人,她撒谎,民妇不认识这人。”
“怎么不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手上的胎记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们十二岁离家,我被卖到了萧府,从此便与你天涯相隔,我以为此生我们再不会相见,却不料,如今我们见到了,你却对我视如旁人。”
“大人她胡说八道,我唤苒苒,唤苒苒!!!”
“大人,若您不信,大可看看她的手臂,那胎记旁还有个一寸长的刀伤口子,那是她小的时候被师父不小心划破的。”
朱大人闻言便唤人前去一看,果不其然,当真如翘儿所说一般,苒苒的右手手臂上有个显眼的胎记,一旁赫然刻着个一寸长的刀印子。
“大胆妇人,还不说实话!!!”
跪地妇人似乎听不懂来人的话,一个劲的摇头,“我是苒苒,我是苒苒,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啊我知道了,你们是他派来的,都是他派来的,你们走,走,走!!!”一瞬的,她仿佛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的自言自语,这样子显然出乎一众人的预料,一时不知如何。
直到苒苒起身猛然撞向柱子,一众人才算是回过了神来,索性是絮鸢拦得即时,才算是没有酿成什么血案。京兆尹也是被这一幕猛然一惊,他连连起身迅速派人按住了苒苒,可这苒苒哪里是安分的角色,纵是被按住了,她也并未有什么消停,仍是不住的挣扎着,约莫是过了一盏茶工夫,才总算是因耗尽了力气平静下来。
侍道这时,朱大人重又拍了拍桌子道:“妇人苒苒,你且与本官说说,究竟是谁要害你?本官会为你做主。”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肯定是师父,定是这个厉鬼一般的存在,定是他,是他!!!”
“你的师父是谁?说出来,本官定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你能有多大本事护我周全?”
朱大人闻言那脾气一下便上来了,他怒拍了一把桌子,大嚷道:“大胆罪妇,在这天子脚下,只要是符合法度之事,本官为何护不得你?说,你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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