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在韦斯特的左臂上。
那一刻,阿曼达瞳孔紧缩,呼吸都停滞了。
她从罗博那里知晓,异形的口涎,就是这种透明且黏稠的液体。 阿曼达竭力从慌乱中恢复理性,最终,她选择了‘笑着说狠话’。
因为她知道异形听不同人说什么,但能通过人的表情,肢体语言,心脏脉动等等,分析人的情绪和状态。
所以,她只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然后以相对正常的态度,警告韦斯特,韦斯特才有活路。
她一脸从容、口吻辟平静的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重要消息,千万不要慌,否则异形会立刻攻击。
异形就在你的上方,它的口涎已经滴落到你的左袖上。
接下来我数一二三,你向一侧扑倒,滚动起身,我开枪阻击它。”
结果韦斯特却道:“好的,我明白了,就现在,开枪1
说着他就向一旁扑了出去,结果人还在空中,异形的那链子矛般的长尾巴,便径直戳穿了他的身体。
韦斯特这一扑其实也尝试自救了,他的想法是空中拧身,脸朝上,然后端枪连射。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异形的扑杀动作,远比他想的要快。
人在空中,已经被串了糖葫芦,根本没机会翻身,也没办法再说话,张嘴就已是涌血,仅能发出怪异的悲鸣,然后被异形卷走。
这期间,阿曼达当然开枪了,独头弹、曳光弹、散弹、独头弹……她的枪中,子弹类型是这般安排的。
然而异形藏身于灯光照射不到的漆黑之中,偏偏这里的顶高远超一般地方,快能跟有跃层的商务区媲美了。
而异形的尾巴又是真的够长,因此当曳光弹射出去之后,借着短暂微弱的光,阿曼达就知道,第一枪没能命中。
第三枪倒是命中了,但铁砂钢珠对异形的伤害有限,第四发独头弹出膛时,异形已经卷着韦斯特溜号了。
借着黑暗掩护,隐秘来去,尾巴的存在,以及可四肢着地的肢体结构,使异形能够像壁虎般在侧墙乃至顶壁上游走,而不光是借助通风管道神出鬼没,乃至像狗子般蹿来跳去。
另外,阿曼达也再次想起了罗博的提醒:“不要以某种定式来锁定异形的形态。
这种高端的生化武器,自带空白DNA,可以从宿主的基因中提取其认为有价值的部分,补充空白DNA,继而塑造专长。
其外形,就是一系列专长的显性表达……”
阿曼达自认为听进去了,可也只是听进去了。仅有理论,没有实践。而这次,现实打脸,此异形居然有四五米长的尾巴,这是他事先完全没能想到的。
当然,现在不是感慨和做自我检讨的时机。
她知道韦斯特已经没救了,她现在能做好自救,就是最大的成功。
于是她大着胆子去捡顶级权限ID卡。
这卡是韦斯特之前玩空中转身射击前随手丢掉的。
眼瞅着就要区身拾取,异形钢丝软管前端套三棱锥般的尾巴,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垂下,然后猛的一刺。
这一刺,速度非常快,真要能听到所谓‘破风声’才躲避和抵挡,往往已经来不及。
所以,异形看似猛兽般的一扑二咬三扫尾,观赏性很一般,但却是返璞归真级别的三板斧,时机的掌握,以及发动后的效果,真的是非常高杆。这才是看着不够惊艳,却能屡屡得手的原因。
可这一次,异形遇到了懂得总结经验教训,也从不曾小窥异形智慧的阿曼达。
看似是弯身拾卡,其实是蓄力一击。
这蓄力,不是作用于长刀,而是为了保证关键时刻肢体动作不掉链子,尽可能的不给劈出的这一刀扯后腿。
而这一刀的力道,主要靠外骨骼加持,阿曼达只负责调控和调度。
‘仓/宛如斩在胶皮裹着的钢丝绳上,声音很是不同寻常。
阿曼达根本都没看见过,她完全就是顺势,砍也砍,拾也拾,砍完直接跟一个前滚,顺势将ID卡摸入手中。
之后再接一个翻滚,刀入鞘,卡入包,紧跟着抱枪在手,随时准备开枪。
想要靠步枪杀死异形,很不容易,但用来迟滞其动作,还是能够胜任的。
而阿曼达现在就是在争取时间,等待轻轨电车的入位。
‘嗤嗤……’金属地板被异形的酸血腐蚀,效果惊人,腐臭味也呛的人眼睛流泪。
阿曼达斩下了异形的尾巴,像条一米多长的大蟒,在地上扭来摆去,撒的到处都是酸血,主要就来源于它。
至于异形的断尾,却是很快就止住了血。
“至少两只异形1阿曼达注意到,攻击他的异形尾巴,既没有因串着人而笨拙,也没有染血,这显然不是之前攻击韦斯特的那头异形的尾巴。那么就只能认为,异形不是单独捕猎,而是有同伴。
阿曼达迅速分析着,判断着,睁大眼睛盯着暗处,同时一边给霰弹枪上子弹,一边小心翼翼的移动到角落里。
后背顶住墙角了,感觉安全不少,现在她只需要看护好九十多度的扇形范围,已经头顶,便好。
具体她还玩了个小花招。只对足够聪明的异形有用的小花招。
她做出一副所在墙角,不好拔刀的模样。
实际上有罗博的技术传授,她有绝对的把握快速出刀。
她这是在继续钓鱼,换汤不换药。
然而直到轻轨车抵达,舱门自行开启,异形也没出现。
阿曼达在进入轻轨车前,又钓了一波,故意将后背对着空阔处。
可惜,同样没能引来异形的攻击。
这次交锋,就这般结束了。
轻轨电车的内部看着跟升降机也差不太多,只不过这个是横移。
空间站的人工重力系统一直在正常运转,上下左右的感觉,与地球时没什么不同。
不过阿曼达并无心情注意这些,她仍沉浸在刚才与异形的互动上。
相交于韦斯特被突然击杀,更让她心底发寒的,其实是异形被斩断一截尾巴,却仍旧不吭一声。
没有任何表达情绪的声音,又或多余的动作,就仿佛那尾巴不是它的,不知疼痛为何物。
这让她又想起了罗博对异形的描述,生存至上,很纯粹的掠食者。它们虽然长相丑陋,且充斥着亵渎感,但确实在努力做到它们所能做到的最好,不可小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