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可控,它并不会对内中活动的生灵产生负面影响。
这是很多魔法塔都做不到的。
世界虽然有四元素构成,包括生灵的体内也不乏四元素的变种,但四元素本身,还是会对人的身心产生强烈的影响,打破其生理乃至心理的平衡,继而酿成惨剧。
因此,魔法塔即便对灵魂强大,且拥有专业的知识技术抵御和控制超凡力的法师们而言,都是有不低危险的工作场所。
更别说负能。
万千年来,负能给人的影响,一句话概括:无论谁碰,要么疯,要么死。
神都扛不住长时间摆弄负能,神智会被扭曲,司职也会受影响。超凡者就更不用说。
然而,罗教士展现出了貌似高度可控的一条路。
向来好奇心强,求知欲强的法师们,自然很想搞清楚罗教士是如何驾驭黑暗,驯服死亡的。
罗教士无所谓,作为挂哔的一份子,他自身很清楚,旧日支配者是一切神异的核心,余者皆绿叶。
这些法师搞错了方向本身,即便肯皓首穷经,也很难威胁到他。
更何况,他也不认为以秩序尖塔的规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推动某个超凡领域技术的大发展。
而只是一帮拿来主义者,抄的还是他愿意让抄的作业,他怕啥?
于是,留下秩序尖塔的法师小组在坚冰要塞当好奇宝宝,他亲自带着一百多白骨剑卫,以及柯萨尔领导的28名尸巫,开启了霜风扫荡之行。
时间是埃德曼男爵堡之战后的第六天,这次,扫荡队全员有坐骑,并且有后勤车队。
并且,无论是坐骑,还是载具,都加持了利于行路的术法效果。
罗教士为此还专门切换了下躯壳,用拥有生命法师和大地萨满的那具躯壳,打造了两件法器,从而能够施展几种相对固定的术法。
其实现在这躯壳,也能用这类魔法,像黑罗博,乃至教团罗博,施法就信手拈来,需要啥用啥,很少计较细碎的问题。
但罗教士受超凡力汲取能力的困扰,就得多算算经济账,养兵不便宜,长期保持Buff光环效果,耗费也不低,省下就是赚下。
有的放矢,连路线都是规划好的,第一站,在持续行进了两个日夜之后,没什么波折就抵达了。
当雪苔部落的人们看到散兵阵列的白骨团战兵时,是懵哔的。
霜风草原上的部落,并非活在岁月静好状态。
恰恰相反,部族之间的争斗,几乎从未停歇。
草场的争夺其实还是次要的,以马洛斯大公未代表的所谓文明势力虽然一直在北扩,但霜风草原仍旧有足够辽阔的土地,喂养生活在这里的游牧部落。
真正需要争夺的,是超凡特产。
超凡,给这个世界带来更旺盛的生命力,就连夏热冬寒的霜风草原,也植被茂密,牧草宛如韭菜,吃的快长的也快。
但超凡也带来了更高强度和烈度的厮杀。
没有足够的超凡特产,部落就无法诞生足够的高端武力,就会被征服,成为他族的奴隶,而没有了自己的传承和文化。
活着确实很重要,但总得有点念想。如果活着,完全是为了别人更好的活着,那这人生未免太过无趣。
为了避免被征服、被奴役的事发生,各个部落在军事武装,以及超凡物资的获取上,都很卖力。
久而久之,发展出自己的一套暴力体系,其中自然也包括侦察和反侦察。
所以,部落虽然没有高墙碉楼,却并非无险可守,以及不懂得建立哨塔警戒。
可现在,至少事实证明,他们的警戒失效了,未知的军事力量已然兵临城下,他们才懵懂面对。
短暂的惊慌之后,倒也很快就各行其是,全民武装,所有青壮男女全都武装集结,老幼则作为后勤人员,虽然不及军营那般秩序效率,显得有些乱糟糟,但却乱中有序,透着奇妙的韵律。
然而,雪苔部族的表现,罗教士根本懒得理会,这是一场碾压局,并且仁慈绝非主要标签。
罗教士悬浮在空中,心灵之语在每个雪苔蛮人的心头轰鸣:“无条件臣服,或者死。臣服者,放下武器,抱头跪地。”
雪苔蛮人的回应,是怒声咆哮,以及射雕弓的攒射。
自然不可能伤到罗教士的一根毛发,罗教士用死亡射线,兑现了自己的言辞,以及对不屈者的尊重。
雪苔蛮人毫无抗力的连死十七人,再是壮胆或愤怒的呼嚎,也没了意义,反倒显得尴尬,以及一丢丢悲壮。
‘轰隆隆/前蹄踏破泥雪交杂的大地,雪苔蛮人的骑兵集结完毕,并展开了突击,他们要突破敌人那看起来单薄的、正在收束的散兵线,为族人的撤离寻求打开缺口。
迎接他们的是毒绿色的瘟疫之风,散布于包围圈各处的尸巫,通过白骨法杖增幅,通过独有的共魂效果横联,一人施法便是全体施法。
共魂的条件,就是全都带有傀儡的拟魂特征,以及群体意识的特性。用一句{星际争霸}的老梗说:卡拉连接着我们。
同心同德,每一个都是构成团体战车的齿轮,所以不存在哪里强力,哪里薄弱。
瘟疫之风宛如洪流涌动,尽管雪苔蛮骑兵有萨满的祝福巫术加持,仍旧是连人带马,踉跄倒地,溃不成军。
最关键的一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整个部族最精华的丁口,一个范围法术下去,便死伤殆荆
主要还是罗教士这边实力太强横,瘟疫之风硬是被完成了风龙,力量集中且来回盘桓,用游戏视角看,这是洪流般的连招,伤损数字一串串的飘,Boss级的血量,也经不住这般硬刷呀!
主要战事结束,零星反抗还存在。
永远都不能低估文盲的脑回路,就是有人超级感性、又或人来疯,不寻常理的发起绝望反扑,希望可以玩把极限一换一。
罗教士自然没惯着这些人,直接现场抽魂,让雪苔蛮人们见识,什么叫死亡都不是最惨的,灵魂被爆,被炼,去不了他们文化中的先祖魂栖之地,而只能彻底消亡,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这一操作,彻底打断了雪苔蛮人的精神脊梁,他们的精神领袖萨满声嘶力竭的喝骂喝以身殉道都不好使了。
更让他们死心的是,罗教士反手就又上了一轮强度,将哪个萨满的灵魂又抓回来塞进其躯壳,而这时,其躯壳已经成为牢笼。
用罗教士的话说:“你想取义,我偏不允,你将成为失去所有感知能力的囚徒,而我有的是时间等着你屈服,又或彻底崩溃,泯灭。”
接下来就是大型转化仪式。
死者都被转化为尸傀儡。
尸傀儡就是没有重装的不死重装步兵。
艾诺姆领最初的那批傀儡,就是这种傀儡。
这么搞的原因也简单,一方面,蛮族精锐的身体素质好,在转化过程中有加成,不利用可惜了。
另一方面,没有那么多超凡力和素材对其进行武装,因此便成为这种高级苦力般的存在。
当然,一次性杀了几百人,从仪式角度,以及杀戮所导致的负面情绪力量大释放等角度理解,不用来汲取一波死亡之力就可惜了。
所以,便随着转化仪式的,还有汲能仪式,看起来挺黑暗的,实际上由于掌控得力,并没有造成魔法污染,雪苔部落营地外的雪地和冬草,都该白的白,该绿的绿。
苦力有了,接下来就是一场营地大拆除。
有高端且系统的技术打底,罗教士对于材料的利用率,远高于这些蛮族。
举个有特点的细节例子,很多满足的帐篷、用具,都因为长时间的使用与合乎,寄托了使用者的情绪之力。
甚至是祖一辈、父一辈传下来的。这种材料,罗教士都能充分的利用。更别说被众人祭拜的图腾之物。
此等图腾物,对罗教士而言,就是另类的金库宝藏,驳杂的众愿之力,他自己没办法吸收,却可以在打造拟魂时用到。
还有就是强化某些特质灵魂。
像首席尸巫柯萨尔、剑卫统领阿瑟垄四个准大师级的‘斯特’,都是靠着这类资源强化出来的。
所以说,残魂,众愿之力,以及被魂巫的核心手段灵俑幽魂化的存在,都是用来为傀儡添加智慧,以及催生智慧的骨干成员的材料。
趁着榨取杀戮红利的当,罗教士自己切换了躯壳,给雪苔蛮族刷了一波群体治疗。
牛羊的健康也很重要,有这个条件,罗教士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投资一波。
当然,也不光是赐予,像那些状态实在欠妥的,就直接赐死了。
这种趁着还是条活着的生命,加以最大化利用的行为,固然十分冷血残酷,以及极具商人特色,但罗教士并不以为耻,反倒有些沾沾自喜。
因为正常情况下,杀戮、战争,总是伴随着生灵涂炭,财富摧毁,极大的浪费。且很多都是不可再生资源。
而战争杀戮的本质目的,却又是各类资源、财富的争夺,以及因之引发的矛盾的解决(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包括己方阵营的丁口损失,也算)。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的行为,是不是等于是在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必须诉诸武力的情况下,控制了暴力行为所带来的损害?
进一步推论,如果资源和财富的争夺,是有个既定目标的,那么损耗小,收益大,是不是能更早的达成目标?
本来要灭一国才能抢到的财富,现在灭一地就完成了,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仁慈?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这种所谓仁慈,虚伪而不义。
罗教士却觉得还是有意义的。
说这种仁慈虚伪和不义,是从国家民族的群体角度看待问题得出的结论。
罗教士觉得有意义,是从生命的角度看待问题的结论。
有句醒世警句,说兴亡皆是百姓苦。
罗教士是认可这个说法的。
也因此,虽然他此行不义,残害生灵,具体行为道德尺度之低,令人发指,可他自己,却是有些小得意的。
具体就在于,他因为有挂,干的是关系到种群兴亡的大事,却能将民的苦降到很低,将血流漂杵变为阵痛。
试想,在这北疆,王国与蛮族,再拉扯对抗几百年,是什么景象?
要死多少人?消耗多少财富?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这一将,做成,也不过是需要万骨。
王国那么多前仆后继希望靠战争发财以及荣耀自身和家族的军事贵族,以及部落里希望出人头地的酋长、萨满(精神领袖),需要多少骨头才能满足?
在统治者可以玩赎买游戏的背景下,又会损耗多少副骨?
当然,他并非出于悲天悯人,想要结束战乱,为了广大生灵的长远福祉啥的宏大而正向的意愿,才干这种事。
他也压根没想过为自己的残酷行为洗白的意愿。
非要说有些说法,也不过是一句吐槽:统治者哪有什么好人。只不过有些事强盗恶棍,有些事骗子盗贼。
前者就是他这种,后者则是国王权贵之流,粉饰自我,窃取权柄,行奴役万民之事,却还要被奴役对象感恩戴德,歌功颂德,可谓无耻之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