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连同几个夫子是眼睛里在发光。
幸好没有被拉住搞什么留下笔墨的名堂,罗彦在训导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直接拜别了。
三天的时间很好等。罗彦只是在冯常家里边读书边教两个孩子功课,很快这三天就过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陈琦几个人也已经到了。这会儿已经上了酒菜,就等着罗彦呢。落座之后,几个人就扯开了话匣子。
“罗兄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在府学风头可是出大了?”陈琦边上的一个士子笑道。
“哦?怎么说?”罗彦也不觉得自己那天就出了多大风头,所以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走之后,训导让我们所有人把你说的那几句话抄了十遍,而且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大家读上几遍,才开始授课。你说这算不算风头出大了。”另外一个士子接着说道。
“嘿,别说了。要我说,自打去年三月以后,罗彦就算是人不在府学,但是一直在出风头。”罗彦身边的那个士子笑说:“《留侯论》是咱们带回来的,结果就被夫子们逼着写了好几遍。再往后《心术》这些,只要是传到了庐州,我等就不得安生。哪怕近几个月罗彦什么东西都没写,我等的耳边每天也还要被夫子灌上几遍罗彦的名字。所以说吧,前几天的那事都不算事。”
这位士子说话相当促狭,所以引得桌上的人全都笑起来。
“看来,稍后我要好好向诸位赔罪了。”罗彦也凑着热闹。
“还别说,你还真得向我们几个赔罪。你不知道,每天夫子给我们灌你的名字也就罢了。偏生那些同窗和后辈,听说我等几个是跟你一起参加过科考的,每天都有人过来问东问西。简直就是不胜其烦啊。”陈琦感慨着。想来是问的人不少,这都给在场的几个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行啦,诸位也别抱怨了,今日我做东,不醉不归,如何?”罗彦完全是一副请罪的表情。
“那可是太好了,哈哈哈。”
吃了点东西,罗彦开始询问几人的打算。毕竟距离科考时间不算长,这其中还要有府学的审核和推荐,一大堆事情基本上从年后就开始筹备了。
“我是准备今年去考明经科。说真的,经过去年的进士科,我是对它不抱希望了。反而是这些年熟读经义,想来明经科更加有把握一点。”陈琦说道。
和陈琦一样打算的还有两个,至于剩下的,有三个人是打算继续试试进士科。还有一个则想着继续读几年书之后再做打算。
想他们这些人,去年在进士科刚开始的时候就去参加了一场,其实是压力非常大的。这里边涉及到主考官的严格和以往缺乏经验需要探索,所以也不一定就是他们这些人真的就比别人差。而且,陈琦也说的不错,进士科毕竟还是有些主观因素在内,也设计到了主考的喜好。相对而言,反而是有着固定答案的明经科虽然考验人的记忆力,但是只要记住了,那么成绩就是实打实的。
不过这几个人也有个比较方便的地方就是,他们去年参加过一次科考,如果今年不犯太大的错误,基本上去长安的名额就能够锁定。所以不必为了名额的事情担心。
罗彦这会儿才告诉几个人自己辞官的事情。
“其实,诸位,我在十一月的时候已经辞官了。”
罗彦放出的消息让几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难道是上官太过苛刻?”大家能够想到辞官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罗彦虽然说是校书郎,没有什么实权,工资也就那么一点,但是绝对要比其他的岗位好多了。一般人来说,有了官身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而这会儿罗彦居然辞官了。
“其实,我在秘书省呆的时间越久,越发现自己的学问太浅。虽然说自己依靠进士科有了官身,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如果在经义上面没有成就,那么也不过就是个玩弄文字的伪文人。正好当初拜了陆德明先生为师,也和孔颖达助教有些交情,仔细思量之下,我就决定辞官,好好的读几年书,然后再出仕。”
罗彦把自己辞官的理由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更加复杂的原因也不便多说。
纵然如此,在座的几位也向罗彦投去敬佩的目光。又这样的大毅力,难怪人家会比自己早一步上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