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舌尖感受到强烈的割刺痛觉。
“喔喔喔喔喔喔!见鬼了!”
他带血的舌头挂出来,连忙找网咖前台小妹要了一块冰敷着。
刘保权气势汹汹的跑到服务台,把柠檬水往台面上摆:“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这水里有东西啊!我两个朋友喝了烂舌头的!”
前台小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像是来打寒假工的。
看身材壮硕高大的周文澜,又见这满脸横肉穿着教官服装的刘保权。
她一个劲的点头道歉,像是被吓傻了,马上眼泪都要掉下来,对着柠檬水的杯子前后检查,将水杯清空又倒满,喝了满肚子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刘发怒了:“怎么可能没问题呢?!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吗?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会塞牙?我们是喝凉水都流血呀!小妹妹!”
前台小妹一个劲的哭:“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到到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哎!别欺负小姑娘啦!”李宗竹看不过眼,就上来劝说:“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舌头愈合的速度很快的,只是一个小伤口。”
“我是关心她啊!”刘保权咄咄逼人的,像是职业病发作,他是一位射击教官,枪械是随时能夺人性命的东西,他对血非常敏感:“小妹妹,你怎么做柠檬水的,再来一遍!我要查清楚这件事!不然其他客人喝了这种东西,他们说不定会打你啊!”
前台小妹照着老刘的指点,将整个滤网都清空,把大水壶倒置沥干,重新泡了一壶清澈透明的柠檬水。
这一回她小心翼翼的另外换了木杯——
——把木杯灌满,端给刘保权。
小妹战战兢兢的说:“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刘保权满脸狐疑,抿了一口——
——清冽寒冷的液体淌过舌尖,带着一点柠檬的清香。
“嗯...应该是刚才水壶开裂,落下来一些细碎的玻璃沙子,把我朋友们的舌头都割开了,现在没有了。”
小妹打开收银台,掏出一沓钱。躬身往前递。
“不好意思,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就当我赔给你们的...我回头会和店长说清楚这件事...”
周文澜挥挥手:“没事!我每天训练的时候毛细血管的出血量都比这个多。”
“我也是。”李宗竹满不在乎:“打拳哪儿有不流血的。”
刘保权一言不发,跟着兄弟俩一起离开。
......
......
直到VIP沙龙空无一人。
收银台的小妹脱下帽网和围裙——
——她的脸颊由圆润的鹅蛋脸,变得有棱有角,鼻骨也锋利起来,额角与眉骨前凸,眼窝深陷。
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变成了男孩子的样貌。
身体和骨骼也跟着变形扭曲,从一米五六的身高,变回了一米八一。
他看上去年龄依然留在十八岁左右,非常年轻,没有胡须和喉结。
头发变短了,变成干净利落的板寸。
眼神凌厉,透着精光。
开始自言自语——
“——他们提到了江白露,对吗?”
“是的——”
“——用我的魂威去追踪,跟着他们,找到江白露。”
“没问题——”
“——我们给她种植的维塔烙印,已经被万灵药治好了,力量的种子要发芽开花,她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没错——”
“——癫狂蝶很喜欢她,我能听到它的声音。”
“把她带过来——”
“——要让她心甘情愿,主动来到我们身边。”
“要怎么做——”
“——不要操之过急,我们和骷髅会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骷髅会用各种授血的仪式来控制癫狂蝶的力量,用下贱的灾兽血液去奴役生命女神白夫人。我们可不一样,我们直面维塔烙印,直面鲜红的斑疮,直面白夫人的噬身之苦,以勇气直面这种癫狂。”
从这位小哥哥身上爆发出灵魂的威光。
一个由破碎镜片组成的人形幻身透体而出,它一挥手,就从镜子中分化出一只振打翅膀的蝴蝶。
这只蝴蝶由破碎的镜片组成。
它飞出网咖大门,追上教练三人。
飞过热闹的人流,飞进刘保权的嘴里——
“——噗嗤!”
老刘浑然不觉,嘴里叼着串串火锅手撕鸡,从火热的辣感中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呛鼻的花椒盖住了所有血腥味。
周文澜在苦口婆心的教导着:“你记住哦!这是最后一顿了!以后得健康饮食!”
......
......
哥仨吃完晚饭,就各回各家。
周文澜感觉莫名奇妙的累,似乎身体中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正在讨要能量,本想在车库夜间锻炼一会,结果九点多就爬上了床。
李宗竹回到武馆,与中药房的伙计打过招呼,就爬去二楼的书架上打扫,他越来越困,只觉得晚饭还没吃够——与伙计要了两个包子填肚子。
刚吃完,碳水眩晕的症状立刻发作,他就倒在武馆的瑜加垫上睡过去了。
刘保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他感觉肚子里住着一头龙,怎么吃都吃不饱。
妻子打开门,就看见老刘满头的冷汗,饿得眼睛发慌。
“宝贝儿,给我煮碗面吧...我好饿...我好饿...”
老刘的妻子叫雯雯,看见丈夫这副模样倒是奇怪。
“你不是说在外面吃吗?我没给你留菜呀?”
老刘一头往门里挤,走到玄关,费尽力气拽下鞋,立刻说:“我真的好饿...我手都在抖...白水煮面团都行,只要是吃的就可以...”
雯雯姐是个好女人,没多问什么,跑去厨房给丈夫做面了。
只是雯雯姐把汤面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异常诡异的一幕。
老刘呆呆的坐在饭桌前,手里抱着一堆鸡蛋壳,嘴边还留着些许蛋黄,看见妻子来了,他就立刻擦干净嘴。
“我吃了几个蛋,还是好饿啊...”
雯雯姐开始紧张,心中琢磨着,是不是丈夫得了什么病。
“我叫白车?你怎么了?是病了吗?”
“没事,我就是饿...很饿很饿。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体力都抽空了一样。”老刘顾不上说话,端来汤面,只是几快子就吃的干干净净:“还有吗?”
雯雯姐立刻起身:“不够吃?那我再去做...”
“谢谢你啊...辛苦你啊...”老刘突然没来由的,就开始哭,情绪转变得非常快。
这下把雯雯姐吓坏了,这军警教官在她面前从来没哭过呀!就结婚的时候哭了一回。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老刘呜嘤嘤的喊:“我不知道...心里难受,我想你每天都在用心打扮,我就觉得你很辛苦,家务也是你在做。又要脏兮兮的,又要美美的...我一下子就觉得很难过。”
“嗨!就这?!”雯雯姐抽出手帕丢到老刘脸上:“等着!我去做面!不够吃我再叫个外卖啊,你居然会心疼我了!诶嘿!”
等到雯雯姐回来的时候——
——老刘已经坐在地上,抱着椅子睡着了。
......
......
第二天清晨,具体来说是十二个小时整。
周文澜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
他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有一万只蜜蜂。
强烈的饥饿感,还有疲劳感,让他眼睛都挣不开。
他勉强抓到冰箱大门,把备餐拿出来往嘴里塞。
这些健身食品压根填不满胃,好像身体本能的在排斥它们。
“怎么回事...我...”
文澜伸手拿住橄榄油,往鸡胸肉和西蓝花上倒,送进嘴里的感觉却异常香甜,像是味蕾被激活,身体彻底醒来。
一对修长的手掌映入眼帘。
骨节不像之前那样粗壮,它绝对握不住一百八十公斤的杠铃。
这他妈是谁的手?!
周文澜在那一刻吓得丧胆。
他能感觉到后领和背嵴温热的头发,
瞥向地板——
——自己昨天夜里就是在这张地板上睡着的。
此时此刻,地板上几乎铺着满满的一层碎裂人皮!
细密的皮屑和脂肪稀液,还有数不清的毛发,就像是一次惨烈恐怖的手术现场,散发出阵阵恶臭。
周文澜往前踏出一步,就看见光秃秃的右腿,它依然留着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腿毛都没了!
他的内心隐隐不安,跟着遮挡视线的长发,能看见一部分陌生的鼻翼。
他隐隐能想象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走到浴室的镜子面前,他能看见,运动背心与运动短裤都变得宽松。
以及镜中人的那张脸是如此陌生。
周文澜可以确定,这是生命中从未见过的人。
是个女人——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非常健康的女人,肩颈肌群与核心肌群非常厉害,下了苦功夫练出来的。
腿部的线条不像健美运动员,并非是牛蛙腿,也接近街霸里的春丽了。
长发盖住前胸,腹肌和人鱼线饱满有力,是一等一的健身强者。
撩开头发,就见到英气十足的剑眉与深邃的眼睛。
鼻梁挺立,鼻翼显瘦,鼻头小而干净,是非常精致,稍显刻薄冷澹的五官。
早上起床时的嘴是最好看的,是血气旺盛,鲜红而健康的颜色。
最后——
——周文澜拨开裤子,低头看了一眼。
使劲扯了扯裤头,用松紧带抽打小腹。
“啪——”
痛感使他清醒,让他意识到这是真的。
——他。
——变成了她。
紧接着就是声线柔软却嘹亮的C语言。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