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琢磨就会了...陆文渊无言以对。
范新苦恼道:“我读书没他们好,也知道婶婶是为我好,但我就喜欢木工,每次我做出一个新的东西,就仿佛在创造生命,我很开心...”
“爹娘年纪大了,弟弟妹妹还要读书,我是大哥,不能不孝,我...”
范新越说越苦涩,陆文渊没好气的敲了他脑门一下:“你小子,在瞎想什么呢。”
“你可是天才。”
天才?范新脑袋一懵,这么光荣的词汇会落在他的头上?
“先生...莫不是在安慰我?”
陆文渊好笑道:“你小子,我看你是关在府上读书读傻了。”
“光凭你这手艺,就已经超过姻缘镇的所有木匠了。”
“而且谁说,读书和做木工产生冲突了?”
“你想尽孝,这是好事,完全可以在偏院接活儿啊。”
范新顿时豁然开朗,对哦。
随后脸色又是一苦:“可是先生,这里是读书的地方,我干活儿的话,可能有些不妥,还会吵到其他人。”
陆文渊有些无语道:“你小子真是个木头脑袋。”
“这里姓陆,我不开口,谁敢赶你走?”
“若是些许杂扰就打扰其他人读书,惹来非议,都不用我说,清芷立马就会将那些非议的人赶走。”
“他们不懂,或许没注意到你这手艺的价值,你明日就将我说的给清芷一提,她自然会回过味...”
陆文渊话语一顿,看来这些年读书教养,将清芷“目光”养的太高了,不行,得让陈伯提点一下,民生百态也需关注思考。
“好了,就这样,没什么好纠结的。”
“须知,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会出状元。”
“好好钻研你的木艺,你可是天才。”
一番话说完径直离开。
范新站立许久后回神,对着阁楼郑重行礼。
这一夜,他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时光如水,悄然无息的流过。
范新出名了,不仅在姻缘镇,在府城也是名头不小,最开始只是做着家具木活儿,后来专精木艺作品,许多人称其为“天工”。
陆清芷更得意了,这范天工可是她头号“小弟”。(范新苦哈哈:地位终于提升了)
范大娘也高兴了,整日春风满面,对范新更好了,导致范新又胖了一圈。
钟明远深居简出,整日练剑,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剑意,风格倒是越来越像陆文渊了,少与陌生人交谈。
自从纪迁遇袭的事情发生后,朝堂暗潮涌动,压抑非常,直到数月后,一直“沉默”的永宁帝突然颁旨,蜀地一事按下,转头实施土地改革。
这可是那些世家大族和官员的命根子,包括那些宗门。
这土地,可是有很多名堂,耕地,灵地,风水宝地,气运之地,山川灵脉...
永宁帝估计也是怕过犹不及,旨意内容模棱两可,但针对世家官员的意思很明确。
于是,朝堂争夺风波开始了。
衙门的官报,几乎每日都在争吵不休,这家“爆料”,那个官员“爆料”,隔一段时间就有官员落马。
帝党和朝中各党皆有损失。
陆文渊心知永宁帝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是为了遮掩纪迁的行踪。
声势浩大,短时间跟根本平静不下来,是个好办法。
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
帝王啊...
陆文渊百感交集,之后就彻底封锁在阁楼不出了,只有陈管家每日送饭。
至于陆清芷,她的生活可是多姿多彩,“肆意”的很。
队伍越来越壮大,姻缘镇内无人敢惹,整日上街游行,小偷小摸基本杜绝了,城中社会风气良好。
得到了一众长辈和知县大人的夸奖。
如今琴棋书画落下了,学会了喝酒,逗鸟,听书...
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可这日子过久了,也很是无趣,好在“小弟”中有人科举中榜,聊表慰藉。
值得一提的是,朝堂纠正以往错案冤案一事,悄无声息的结案了,发了一纸通告就无下文了。
仿佛没掀起一点波澜。
这也正常,毕竟“土地改革”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这结案一事倒是小事了。
永宁十三年,大年初一。
陆清芷喝的醉醺醺的,在后院门前一直絮叨了后半夜,这才被范大娘扶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陈伯上来送饭,看着被文光封锁的房门,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番,许久未得回应便离开了。
永宁十四年,不知道从哪日开始,陆文渊得到的功德点突然激增,多日都未曾停止,反而越来越高。
一月不到的时间,就激增了一万多点功德。
陆文渊心血来潮,神魂颤动,文光开始反哺肉身,他知道契机来了,神念告知陈伯闭死关,不用来送饭了。
这一次闭关,他有强烈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