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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陌生、孤独堆积在眼前。
压得白月秋喘不过气。
曾经是这样,今日,也是未改变丝毫。
白月秋淡淡点头,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呵退白子墨。
如皋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于是连忙跪下“陛下,侧卫无礼了!”
白月秋见状,又有些释然,上前扶起如皋,感叹道“我不敢袒露真情,世人也不对我说实意。
孤家寡人,从来如此罢了。这皇帝,还真是高高在上,空无一物在身旁……”
如皋沉默。他不敢说任何。
白月秋又淡然一笑“我只是好奇,白子墨会不会真的听命于我。
但现在我更加好奇,他为什么,如此尊敬我……”
如皋犹豫再三,最后缓缓叹道“妖国有一个传统,圣子、圣女,未成年前,由大祭司照顾。而妖国曾经的大祭司,便是白殿主的女儿……”
“也是她,将陛下带出妖国……”如皋推测道“或许,白殿主是因为这些而感到悲伤、自责,要弥补过错?”
白月秋微微惊讶“大祭司?”
如皋连连点头“大祭司曾经是妖国一直存在的一脉,是东皇太
一大神将之收服的。每一任大祭司,都有着无穷的血脉之力,”
白月秋呢喃自语“大哥…是大祭司的子嗣?”
如皋有些不明所以,缓缓问道“陛下?”
白月秋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顾玉成,真的是大祭司的子嗣?——可大祭司的身份显赫,又为何要与父亲顾明文相恋…?”
白月秋想了片刻,又自嘲笑道“事到如今,何必想这些……”
白月秋走到一处藏书面前,看到庆水道人留下的一行字。
“知难而行易,知易而行难。”
白月秋微微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如皋见状,解释道“曹操对袁绍,知难而行,官渡之战大胜;曹操征孙刘联盟,知易而行,赤壁之战大败。”
白月秋恍然大悟。
人们看到悬崖,往往谨慎小心,不容易掉进去。
可看到小水洼,却容易湿鞋、崴脚。
白月秋于是以灵力将“易”字拓下,印在掌心向外走。
如皋连忙跟上。
白子墨守在外。
白月秋一出来,便亮明掌心。
白子墨有些惊讶“易?——陛下,这个字…”
白月秋淡淡回道“此字太容易提及。民间不必避讳。——只令各郡守避讳即可。”
白子墨一滞,连连点头“陛下圣明。”
白月秋波澜不惊,缓缓吩咐道“既然已经决定妥当,那寡人便静候殿主通知了。”
白子墨微微一愣,白月秋却已经走向前离开了。
白月秋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如皋“你觉得,仅仅是愧疚,就能让殿主如此尊敬我?”
如皋沉默了。
确实不能。
位高权重的人,怎么会因为如此简单的原因行事?
白月秋对白子墨的一切,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不明白——不明白白子墨为什么如此尊敬皇帝……
想不明白的人,就不容易被信任。
看不透的人,也容易让人觉得危险。
白子墨看着白月秋缓缓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实际上,白子墨哪怕权炎滔天,在面对白月秋这方面,却也是被动无奈……
白子墨,何尝没有他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