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黎父就是受刺激突发心脏病去世的,直言道:
“黎叔,您平时是不是特别容易累,尤其活动后会出现全身性的疲劳,唤不过气来,遇上情绪激动还会突然感觉到胸闷、胸痛,夜晚加重,甚至牵引到肩背也跟着疼痛?”
黎父表情蓦地顿住,只因池皎皎说的这些症状他都有。
黎母常年做妇女工作,是个急性子,听完后直接越过黎芳握住池皎皎的手,焦急道:
“孩子,听阿芳说你医术了得,几针下去就把她扭伤的脚给治好了,你刚才那么说肯定有原因,是不是你叔叔哪里不好了?”
“阿姨您别着急,我现在在大队当赤脚医生,你们信得过的话,我想帮叔叔把一下脉。”
话音方落,黎父就把手伸了过来,“来,丫头,你给叔看看,平常忙,想去医院检查总被耽搁。”
这话不假,黎永济是个工作狂,主抓县里经济,就为了让老百姓家里有粮食,兜里有钱,排在前列主产粮食和水果的两个公社就是他力排众难,一手支持发展起来的。
确实是一个有魄力,有能力,为人民办实事的好官。
“皎皎,我爸他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黎芳关切地问,和黎母两个宛若看救命菩萨般的盯着池皎皎。
池皎皎又看了下黎父的舌头,舌色紫暗,有瘀斑,苔薄,脉弦涩。
“是冠心病,用我们中医的话讲就是心血瘀阻,叔叔之前的病没好全,本来就气虚,又加上长时间的劳倦忧思,致脏气失调,心气不充。”
“所幸发现得早,这个病还是能调理好的,我开个方子,叔叔先照着抓几副药喝喝看,注意平时不能受寒感冒,忌劳累和发怒。”
池皎皎接受了药庐传承,这种常见病症都用不着木系能量,望闻问切一套没走完就差不多确定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若是懂行的人在场,绝对会被她这一手诊脉功夫惊吓到。
表面看起来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姑娘,实则经验丰富老练堪比九十八岁的老中医,这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小怪物?
黎母收下药方连连道谢,随即一把夺过黎父手上的酒杯,强势道:
“以后不许喝酒,烟也别碰了,我还等着跟你一起退下来带孙子呢!”
黎父下意识就要反驳,他一天到晚忙工作就剩喝酒这点小爱好了,可转念想到自己女儿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立刻偃旗息鼓了。
“行行行,不喝了,你们把酒拿远点别叫我闻到。”
他无奈摆手,慈爱摸着小孙子的头,“就当为了我们豆豆,外公保证以后一滴酒都不沾了……”
怪他们当父母的眼光差,竟然把女儿托付给那样一个畜生,害了她一辈子啊,要是他不把黎家好好撑下去,女儿和小外孙以后还能依靠谁呢?
池皎皎看着黎家人的温情相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羡慕。
无论前世今生,在她生命里,为她挡风遮雨的角色总是缺席的。
没有安全感,她只能像个刺猬般蜷缩起来,谁来扎谁。
可在这里安顿下来后,那个空缺好像一点一点被人填起来了,包子娘、林家人、顾母……最多的就是顾铮。
这个疑心她最重的男人,给她的安全感也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