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几大媒体都派出了记者,飞赴慕尼黑。
而在德国这边,自曼丽开始动手术起,媒体对她的关注度也更高了,这当然是因为治疗方案有创新,引起了电视台参与报道的医学专家的兴趣。他们还在电视上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这种治疗的新思路。
普通民众不明白这种治疗新措施有什么医学上的意义,只知道这样对控制病情是有好处的,便也为曼丽高兴起来。
曼丽的手术在进行了6个多小时后,顺利结束了。
克鲁尔医生给戴平和芳华等人介绍,手术中,他在清理了碎骨片、血凝块之后,仔细观察过受伤的脊髓情况。他觉得,虽然脊髓看上去肿胀严重,但应该是没有完全离断。
也就是说,等炎症水肿消散后,曼丽的肢体应该能恢复部分功能,只是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
戴平和芳华等人都被这消息鼓舞着——不是完全离断就有很大的希望。
克鲁尔医生在术后,就立刻按照低温冬眠的程序,对曼丽进行了“冷冻”处理。
曼丽在冬眠药物作用下,会一直沉睡,体温也在药物和冰毯等作用下保持在33摄氏度。
她睡在恒温恒湿的icu病房,戴平等人都不允许进入。他们只能在门外隔着透明的大玻璃窗户,遥遥地看一会儿。
芳华用手指轻轻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玻璃窗上曼丽的侧脸,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她现在可真是个sleepingbeauty。”
戴平望着里面躺着不动的曼丽,声音很坚定:“不,她是beauty,但不会sleeping百年的。不是说,明天就复苏吗?”
“嗯,明天她就会醒了。”
现在是术后第二天的晚上了,戴平和芳华也不能为曼丽做更多的事情,她的命运还是只能交由上天决定。
不过,就在这时候,嘉辉接到了一个国内打来的电话。
芳华看到嘉辉接电话的时候,开始还脸色平静、连连称是,后来就微微皱着眉头、面有难色,似乎还和电话那头的人辩论了几句,但最后还是说“那好吧”结束了通话。
芳华奇怪地走过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嘉辉苦笑:“不知道孙飞怎么知道曼丽和我们的关系,他说他马上带nscgf-1过来,让我们说服这边的医生给用上。”
“他要让曼丽参加他的临床药物试验?”
“嗯,曼丽的事情在国内很受关注,孙飞这是想利用名人效应吧。”
芳华扁了扁嘴。有人要借此利用自己的好朋友,虽然这件事本身对曼丽是有好处的,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想想,有点不放心地问:“你们那个药,到底安不安全啊?毕竟还没有批准上市呢”
嘉辉很专注地看着芳华的眼睛:“如果那药有问题,我是根本不会把它交给孙飞的,更不会同意它进入临床试验的”
芳华知道自己又说话不经过大脑了,连忙拉住嘉辉的手,紧紧握住:“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不是在孙飞申请临床试验的时候也犹豫过吗?”
嘉辉看着芳华抱歉的眼神,笑了一下:“我可没你那么小气。那个时候犹豫了一下,不是因为这药不安全,而是觉得药理作用不明,动物实验的结果并不代表在人体身上就能成功。”
“那你的意思是,这药的临床效果不行。”
“也不是,我问过科里参加了药物试验的几个同事,他们倒是都说有效。”
“那你怎么刚才还不太乐意的样子?”
嘉辉反手握住芳华的手,拉着她往戴平那边走过去:“先不说这些了,还是问问戴平的意见吧。”
戴平详细了解了这种新药的成分和作用后,倒是愿意让曼丽使用。只要是能有助于她的病情,能增加几分让曼丽站起来的希望的事情,他都愿意尝试。
再说,他也相信嘉辉,相信他主导开发出来的这款新药不会对曼丽有害。
在戴平和曼丽父母联系后,二老也同意进行药物试验。
但是第二天,也就是曼丽手术后第三天早上,他们在和克鲁尔医生沟通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这当然一点不奇怪。一种来自中国的还在试验中的药物,没有欧盟的认证,他是不可能同意在病人身上试用的。克鲁尔医生说,你们回到中国想怎么用药都可以,但在德国就必须受到这边法律的制约。
几个人只有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因为下午就要给曼丽实行“复苏”了。那些维持低温的措施和药物是逐步撤下的,预计曼丽应该在傍晚时分苏醒。
媒体很关注这一时刻,但戴平拒绝了他们要求实时采访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