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没有即刻回应,而是先缓缓展开了手中的马齿苋,轻声解释这不起眼的野草如何成为守护健康的秘方,随后细述了与李里正沟通的整个过程。
当话题触及刘虎子从镇上带回疫情,以及刘寡妇在井边洗衣之事时,王莲娟脸上愤怒之色骤起,沈氏更是冲动欲找刘寡妇理论,多亏了秦大壮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冲突。
一想到赖以生存的井水遭受如此污染,村民们不禁心急如焚,饮水问题成了悬在每个人心头的利剑。
秦砚辞与李里正在归途上已有商议,村边大河隐蔽之处有一个终年不涸的石洞清泉,即便是酷热难耐的干旱季节,那里依旧细水长流,不失为眼下解决饮水危机的权宜之计。
至于受污染的水井,则需封存,等待进一步的检查处理。
正当婶子们捧着刚采摘的马齿苋准备清洗熬汤,突然意识到所用之水正是来自那口病井,不由得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堂屋内的二壮、三壮恍然大悟后,连忙阻止了两位婶婶,主动提着松明火把,风风火火地赶往河边取水,以解家中燃眉之急。
烛光下,秦砚辞望着哭红双眼的沈氏,以及一旁默默拭泪的大哥秦大壮,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哥,嫂子,这次真是我错了,下午子胜吃点心噎到,情急之下我才用了缸里的生水给他。”
秦大壮轻轻摇手,示意众人无需过分自责,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和与理解。
沈氏的身体虽仍因抽泣而微微颤抖,但她强压下心中的痛楚,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嘶哑着声音说道:“四弟,这事怎可怪到你头上?平日里,村里的老老少少,哪个不是这样直接饮用井水的?若真要追究责任,那也该是刘虎子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寡妇!要是子胜有个万一,我与他们之间,定会新仇旧恨,誓不两立!”
言毕,沈氏的双拳紧握,恨意仿佛凝成了实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化解的沉重。
正当气氛沉重之际,凌瑾韵推开屋门,轻步走出,她的出现仿佛一缕清风,瞬间缓解了室内的紧张。
沈氏猛然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急切:“韵儿,子胜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凌瑾韵温柔地笑着,声音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嫂子放心,经过一番照料,子胜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会儿正安静地熟睡着呢。”
随后,她转向秦大壮和秦砚辞,语速稍快,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哥,砚辞,咱们得尽快找些石灰来,把哥嫂的房间彻底消毒一遍。子胜的……排泄物需要用石灰混合后深埋处理,衣物和被褥也要用沸水反复烫洗,确保彻底消毒。”
凌瑾韵的话音刚落,刘氏立刻接过了话茬,声音坚定而果决:“家里还有一些剩余的石灰没用完,我去拿过来。大嫂,你就按照韵儿说的做,赶快整理屋子吧。”
“好,我这就开始。”
沈氏抹去眼角的泪痕,眼中闪烁着坚决,之前的犹豫与悲伤似乎在这一刻化作了行动的力量。
子胜的点滴治疗结束后,凌瑾韵细致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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