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家的土地并不少,虽大多由荒芜之地开拓而来,土壤并不肥沃,但通过年复一年的辛勤耕作,丰收之年足以养活一家老小,日子也算殷实。
江铭望着那片估计不下五亩的田野,心中暗自估算,即便是力大无穷的苏在,独自完成如此浩瀚工程,怕是要直到次日黎明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随时会滴下水来,而凌瑾韵对此全然不秦,只是招呼起家人:“爹、娘、大嫂……这位公子和他的侍卫将协助我们料理田间事物,我们先行回家准备吧!”
“哎呀,这太阳真是火辣辣的热啊!”
凌瑾韵故作夸张地用手遮挡阳光,笑靥如花地对江铭说:“公子,您可要加快手脚哦,一旦玉米苗全都安顿好了,就请直接到我家来找我吧!”
言语间满是俏皮与机智,让人忍俊不禁。
江铭嘴角勉强维持的微笑终于垮了下来,他那原本英俊非凡的脸庞此刻阴沉得如同深夜中的锅底,黑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这哪里是打算简单教训一下那个机灵鬼丫头,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整个儿打包扔进炽热的炉灶中好好锻炼一番!
他答应帮忙的,明明只是替她完成那一小块农田的活计,谁能料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竟然神通广大到把秦家上下所有人都支使得远远的,只留下他自己,面对着如山堆积的农活,独自奋战。
江铭心里的怨念几乎能实体化成一团黑雾,缭绕不去。
不远处,秦砚辞仿佛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种植同一株已经显得毫无生机的玉米苗,动作慢吞吞的,似乎在跟时间较劲。
凌瑾韵望向秦砚辞手里的那抹微弱绿色,小脸上绽放的笑容更添了几分娇憨与乖巧,那纯净无辜的模样,与不久前设下圈套让江铭陷入困境的狡黠少女判若两人。
“砚辞,我们走吧,该回家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命令。
秦家人虽然觉得让这样一个显然来自高门大族的贵公子去种玉米苗有些不近人情,但考虑到韵儿的坚持,他们还是选择了尊重她的决定。
只有秦沫沫,看着江铭那沾满泥土的英挺身影,心中隐隐生疼,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目光中满是对江铭的不舍与担忧。
此时此刻,江铭在田间挑灯夜战,汗如雨下,辛苦移植着玉米苗;而另一边,凌瑾韵却早已如八爪鱼般缠绕在秦砚辞身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与往常不同的是,大床旁边新添了一张小巧精致的小床,上面躺着的是正四仰八叉、鼾声如雷的靖儿。
王莲娟原本要睡着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迅速整理好衣物,前去开门。
门开处,映入眼帘的竟是白天那个风采翩翩的江铭,此刻他的华贵衣裳已被泥土染得斑驳,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犹如烧焦的锅底。
王莲娟在江铭那凛冽的气势下,不由得噤了声。
江铭一改白日的温文尔雅,黑着脸,低沉地咆哮道:“让那丫头片子立刻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