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零星有几只伥鬼躲在室内向杨树张望,除此之外,寂静无声,进村前看见的几道人影也消失不见,空气里一股诡异的氛围,一股寒意在周身围绕。
“看来伥鬼虽然可以化作生前的人形,但还是保留了对阳光的畏惧,但在城里的那只伥鬼算什么?”杨树看着躲在室内的伥鬼有些不理解。
于是,杨树挑了一个外形为貌美女子的伥鬼,走上前敲门:“咚,咚,咚。你好,我是来这里的游客,可以让我借宿一晚吗?”
貌美女子闻言拉开门,让杨树走进屋内,端上一杯茶,说道:“小兄弟可是来参观我们村的白虎洞的?”
果不其然,这只伥鬼也是身穿短衣短裤,看来伥鬼所变化的人形只能穿着生前的衣物。
杨树看着茶杯中扭动的虫子和昏黄的泥沙,有些难以下口,推脱道:“来的路上水喝太多了,就不用茶了,多谢姑娘了。”
那女子却没接话,往杨树身上靠了靠,重复道:“小兄弟可是来参观我们村的白虎洞的?”
“这伥鬼的灵智似乎不太高啊?”杨树心中腹诽。
这只伥鬼虽然面部完整,但心口却是有一个大洞,她这一凑上来杨树的手肘都快穿胸而过了。
不露声色地推开她,杨树继续套话:“请问姑娘,白虎洞在哪里啊?明天我有空去看看。”
“你今天就在这里睡下吧,明天我亲自带你过去。”伥鬼答道,同时一把脱掉上衣,露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往
杨树身上压来。
而在杨树的视角里,伥鬼一把脱掉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甚至还能看见肺叶,向自己压来。
他一把推开宽衣解带的伥鬼,连忙跑出房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像灵智也不是特别低,还会色诱。不过为什么伥鬼都不肯说出白虎洞所在的位置?”杨树思量间,继续走在村中土路上。
地势渐高,他眼前出现了一间较大的木板房,便是村中的学堂了,而此时竟有郎朗书声传来。
杨树轻手轻脚走到学堂的窗边,偷偷向里面窥探。
讲台之上,一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手持一本书,在声情并茂地朗诵着,每读一句便停顿示意学生跟读。
而讲台下,一大群残缺不全的儿童伥鬼坐在书桌后,摇头晃脑地齐声读着书上的内容: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杨树一脸震惊:“为什么村小教的课文我都听不懂?不对,为什么讲台上的是活人?”
再度探上窗口,杨树继续观察着,那群儿童伥鬼言行无比灵动,与之前所见的伥鬼截然不同,而且周身没有半点怨气煞气,反而满是天真童趣。
“······复何憾哉!复何憾哉!”老先生读完课文的最后两句,悲恸不已,竟嚎啕大哭。
而鬼学生们似乎也被感染,一个个小脸通红,眼含泪水。
杨树虽满心疑虑想要多做观察,但此刻日薄西山,得尽快赶到村中央去。
黄昏时分,阴阳交割,阴气浓厚不逊于午夜时分,之前被阳光困于室内的伥鬼纷纷走出家门,在大街上巡游。
“兄弟,去白虎洞吗?”一名中年伥鬼拦下杨树,问道。
“不去。”
“小哥哥,去白虎洞吗?”一名无头伥鬼拦下杨树,问道,从声音判断应该是豆蔻少女。
“不去。”
“小伙子,你听说过白虎洞吗?”
“大哥哥,白虎洞了解一下?”
······
最后,杨树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村中央,身后跟着一大帮伥鬼,宛如传销现场,纷纷想让杨树跟着自己去白虎洞。
安依已经等候在此地。
“你们去白虎洞是有提成吗!能不能不要总在我耳边念叨!白虎洞,白虎洞,白你M的洞!”忍无可忍,杨树转身向着那群伥鬼咆哮。
“为什么它们都不围着你啊。”回过头,杨树跟安依抱怨。
“把手伸出来。”安依对杨树说,同时拿出了李玉葫的玉葫。
杨树依言伸出右手。
安依打开葫塞,倾倒了一滴透明的液体在杨树的指尖,说道:“把这个涂在人中,它们就不会打扰你了。”
杨树盯着指尖那滴液体,将信将疑地把它涂抹在人中上,顿时周围的伥鬼便各自散去。
安依解释道:“这些液体可以掩盖你的阳气,伥鬼就看不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