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责任,而谢春弗也已经得到了惨痛的教训。念及这些年来谢春弗在孙家的不容易以及与她的年少情分,她还是把吴老夫人留给她的不少首饰都打包好,送给了谢春弗。
她本是打算将谢春弗送到兄长孙匡那里去的,毕竟谢春弗在孙家多年,和孙匡也是旧识,必然也会照拂一二的。
有孙匡这个丹杨太守照拂,谢春弗的日子定然能够平顺,不会太难过。 但当她把首饰拿到谢春弗那里,塞到她的行李之中时,谢春弗的侍女小关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女公子,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家女公子吧1
声音哀切、令人动容。
孙安心下不忍,连忙将人扶起来,“有话好好说,你家女公子呢?”
今日她来了,谢春弗也没有出来见她。
孙安心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小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女公子……她……她实在是病了……”
孙安也顾不上再问什么,连忙进了内室里,才发现谢春弗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瞧着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了的模样。
只是一见到孙安,仿佛是见到了什么鬼怪一般,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瑟缩在床内的一角,双手挥舞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孙安连忙抓住她枯槁的手,“谢家阿姊,是我,是我安儿,阿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1
谢春弗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在孙安的怀抱之中安静下来,泪眼涟涟地望着孙安,手里不断地挥舞着手势,好像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可是孙安什么也看不懂,什么也不明白。
“那一日喝了哑药之后,女公子便成了这样了,说不出话,总是睡梦惊醒,咿咿呀呀地说着话。最早的一日还能分辨一点女公子的话,说不要杀她。后面……后来便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谢春弗这般模样,孙安心底酸楚得不行,柔声安抚道,“你放心,阿姊,仲兄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他说了不会杀你,就断然不会动手了。你若是害怕,我明日便让人将你送到季兄那里去。
他一向是最和善的人了,从前也常常和你一起读书,定然会照顾好你的。”
听到孙匡的名字,谢春弗先是一愣,而后又急急的摆手,仿佛是在说不行不行。
孙安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如此抗拒。
只有小关跪在一旁替谢春弗解释道,“女公子心善,所以不明白我家女公子的担忧。
她自知当初一念之差差点害了老夫人,即便心有愧念反复忏悔,可错了就是错了。
即便今日君侯饶了她,可到了季公子那里,难道季公子真的还能心无芥蒂吗?”
孙安沉默了,小关所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的。
“难道要送到庐陵舅舅家?”孙安刚说出口,便也自知不妥。
孙匡是孝子,那舅舅和阿母也是血亲。
要他们照料谢春弗,若是不知道内情也就罢了,可有一日知道了内情,必然是容不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