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尸,活像喝多酒一样踉跄着栽进沟渠,已经变成黑色的污血混合坏死内脏,“噗”地一声浇上苏然左脚。
男孩毫不怀疑,这些东西能让老家的阿父阿母三天不知饭味。不过,污血最多也就是弄脏一两件衣服,从尸傀脊髓里爬出来的那个东西,才是真的危险。
那是一条弯弯曲曲、手指粗细,口器周围挂满丝线的特大号蛆虫,是令死尸站起来重新活动的罪魁祸首。以前在小老谢的时候,苏然都是用火药喷筒对付这种寄生虫,但是今天,他打算用属于自己的那把铁家伙。短剑早就察觉了主人的意图,在皮鞘里兴奋得砰砰直跳,而苏然也非常乐于满足它的嗜血渴望。
拔刀——瞄准——比划——突刺。邪将留下的这把兵刃,就算裲裆铁甲也能一下捅穿,更何况一只胖乎乎的肉虫。但见幽光一闪,寄生蛆立时被片成左右两半,汁水四溅的残躯对死亡这件事浑然不觉,茫然地又向前挪动了半寸,这才颓唐倒地,化作一滩毫无威胁的烂肉。
“我可是救了你小命。”苏然看看眼睛溜圆的小田鼠,又摸了一下暖和舒服的圆耳朵。“要是被这东西寄生,你啊,明天早上就得变成鼠彘的核心。行了别吱了,肯定没什么危险了——”
“为大先生!!”
焦勇第一个从南边麦田蹿起,仿佛战旗一般高举手铳,回望勇丁:
“跟我上!!!”
田鼠“嗖”地一声钻进苏然袖口,吱呀吱呀叫得都带上了哭腔。不过它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勇丁们的目标,乃是大路上的敌军残余。被大炮火铳外加霰弹连洗三遍之后,仅剩下的那几只妖邪,就算是太虚附体,又能顽抗多久?
“杀啊啊啊!”
“万岁!!”
“呜哇哇哇!!!”
……
大路南北两侧,八十七名勇丁雄赳赳气昂昂地呐喊着,挺枪举刀飞一般地杀向剩余敌群。如果翠桐庄的二十多个志愿者没有夜盲症,那苏然的表兄弟和舅舅说不定也会加入冲锋,不过,眼下的这个数目已经足够扫荡残敌了。
红缨枪与环首刀反射出冷酷星光,毫不留情地劈入妖邪体内。铳手、炮手乃至一些力夫也抄起手边家伙,兴冲冲地从苏然头顶一跃而过。多亏白天的演练,失足掉进沟里,抱着脚踝痛苦呻吟的只有两三个人,而且都不是小老谢出身的老兵。
那些来自董园的勇丁,打起顺风仗来的确很有一套,一个个大无畏的活像关张再世,那股从内向外洋溢而出的兴奋,让苏然身边的空气都升高了好几度。百无聊赖的男孩,干脆搬起手指,给那些窜过头顶的勇丁打起了分数:
小老谢的弟兄,总能三三两地聚在一起,再兴奋也不忘身边同袍,及格。董园的人,还有几个凑热闹的大坡徐力夫,虽说一个赛一个跑的快,但是全都只看前面不看四周,团队配合更是完全没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