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丁缓才出此下策。好在这许天一没有令丁缓失望,不过数月,许天一的进步让丁缓都大吃一惊,眼看许天一已经掌握了这大半本的‘千机百变’,谁料到突然有一日,杜应星带着自己麾下的近十位师弟师妹们一起跑来见丁缓,并提出了希望可以‘千机变’。”陈正接着说道,
“‘千机变’?那是什么?”阿九好奇的问道。
“那是‘千机宫’选拔宫主的测试,一共三轮,分别比试武功,机关和现任宫主自行出题。谁先取得两场胜利谁就能够成为下一任的宫主。”陈正解释道。
“可是,他这杜应星不是在他师父面前逼宫吗,还可以这样的吗,自己提出要选拔宫主,这不都是应该一派之长说的吗?这就像‘玄武门之变’那样,逼着丁缓退位呢。”阿九不服气的说道。
“这是‘千机宫’自己的规矩,历任宫主都是这样向前一任的宫主提出的挑战。‘千机宫’是只奉行强者,在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这最后一项的测试都是要和现任宫主比试的,只有全‘千机宫’最强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这‘千机宫主’。丁缓正是在他三十岁那年从一众师兄师弟中杀出重围,最后战胜了他的师父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二十年前他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就应该预想到未来的某一日会有一位他的弟子和他一样,战胜了自己从而接过宫主之位。”陈正说道。
“那许天一不是赢定了吗,他有自己师父的偏袒,又习得了后半卷的‘千机百变’,他只要前面赢下一轮,最后一轮只要他师父想让他赢他就定是那下一任的宫主。”阿九说着看向众人,“至少在机关上他是占尽优势的啊。”
“事实也确是如此,习得后半卷‘千机百变’的许天一在第一轮比试机关的测试中用那悬魂梯轻松困住了杜应星,先拔头筹。可惜在第二轮武功的比试之中,技高一筹的杜应星凭借着多年苦练的刀法一招险胜许天一,二人战平。”陈正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停了一小会儿,“最后的比试是由丁缓出题,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丁缓会亲自上来和他们二人比试的时候,他选择了‘破局’,也就是将二人丢在他自己布置的迷宫之内,谁能第一个走出就是胜者。”
“那许天一岂不是赢定了?”阿九问道,“这明摆着就是让许天一赢啊。”
“丁缓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陈正接着讲道,“这个迷宫的各处机关密道丁缓早就讲解给许天一说过了,按着丁缓的计划,十日之后的比试,许天一定是能第一个走出这迷宫的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许天一本就无意这宫主之位,当时答应下来参加比试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师父失望。可就在比试的前一日晚上,他偷偷将迷宫的秘密告诉了杜应星。比试当天,杜应星凭借着许天一告诉自己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出口,可是就在他要冲出迷宫的时候,丁缓违规的擅自改动了迷宫的布局,导致杜应星误触机关昏迷不醒。由于二人都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走出迷宫,丁缓宣布比试延后。”
“那丁缓肯定是知道了许天一去告诉杜应星迷宫的事情了,那他肯定是气疯了。”阿九将腿收起放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问道。
“丁缓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是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当天夜里,他找来了许天一。一反常态的没有责怪他,而是希望他可以为了‘千机宫’的未来做考虑。”陈正回答道。
“那杜应星呢,他人怎么样了,他肯定是知道他师父是有意阻挠他的了。”阿九说着。
陈正看向苗天人,接着说道,“杜应星经过这件事之后明白他必须快速的集结自己的队伍反抗了,不然以丁缓的能力,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去当宫主的。三日之后,他集结了近三百‘千机宫’弟子和其他门派的人马发动了叛变。由于叛变是内部发生的,当时丁缓也没有料到杜应星会这么快行动,自己也中了杜应星的圈套身中剧毒,情急之下,为了防止‘千机宫’的秘密被外人窃取,他按动了机关,将整个宫殿拆毁倒塌,自己则乘乱跑到了那已经建成的地下宫殿去了。”
“那叛乱的时候,许天一他人呢,他怎么没来阻止他师兄的。”阿九问道。
“发生叛乱的当时许天一正在附近的山洞里闭关。后来靖宁和我说,她师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保住‘千机宫殿’,没有保护住师父的一生心血。若是他能早日明白师父的心意,愿意承担这宫主的责任,或许‘千机宫’现在还屹立在江湖上吧。”陈正继续说道,“听到动静的许天一急忙赶来这里,可惜如今面前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满地的尸骨。他心里清楚,自己师父现在唯一的去处就是当年在地下修建的宫殿。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往那里,可是等到他到的时候,杜应星已经带着剩下的‘千机宫’弟子破门而入,闯入了地下宫殿。之后的故事就和江湖上传言的那样,除了许天一一人,就再也没有人从那道朱门里面走出来了。自此之后,许天一带着废墟之中幸存下来的几位弟子隐居在大理,一辈子再也没有返回过中原。”
“那,那地下宫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丁缓他不是已经身中剧毒了吗,杜应星可是带了三百人的啊,别说是已经中毒了,就算他没有中毒,一人对抗三百人也是不可能的啊。”阿九问道陈正。
“这个我来解释给你听,小阿九。”苗天人说道,“相传那宫里住着一条千年白蛇,当时丁缓逃去这里正是需要白蛇帮他吸毒疗伤。而且那宫殿内机关密布,就算是当年‘千机宫’的弟子都没能躲过这些机关,纷纷丧命于此,仅有习得‘千机百变’的许天一活了下来。是这样的吧,陈大侠。”
陈正听后点了点头,“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被那白蛇和机关暗器所杀,而那杜应星则是死在丁缓的刀下。”
“是不是现在那个地方就是叫那个什么‘鬼市’的。”阿九思索着问道陈正。
“是的,后来那里就成了如今的‘鬼市’,‘鬼市’里的人也将那座地下宫殿称为‘千机宫’,不过真正的‘千机宫’早就已经不在了。”说到这里,陈正有些感伤,“如此规模的一座宫殿消失不见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啊。”
“那后来,陈伯伯怎么和他夫人相遇的啊?”阿九转过头望向陈正,意犹未尽的问道。
见陈正面色凝重,苗天人说道,“好啦,阿九,你陈伯伯都说了这么多的了,你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还有正事要办呢。”
“是啊,阿九,你二叔说的是。”就连苗天戎也跟着劝道。
阿九一听不乐意了,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站在椅面上说道,“我就问问又怎么了,问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哼——”
“好了,小阿九,你也不能总是对他们这副态度吧,毕竟他们也是你的长辈不是吗。”陈正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先坐下来,“正好阿九好奇想听故事,我就多讲一些吧。”陈正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靖宁从小跟着她的师父许天一隐居在大理。本来因为多年前的事情,许天一不再准备过问任何世间的事情,带着仅存下来的三位弟子一起隐居山里,过着田园生活。可是说来也是巧合,靖宁自小跟着父母生活在大理,可惜那一年洪灾泛滥,他们一家人被来袭的洪水冲散了,大难不死的她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找到了隐居在深山里的许天一,许天一见小姑娘孤苦伶仃一个人便收留下来,成为了‘千机宫’这最后一位弟子。可是当时许天一年事已高,已过花甲之年,待靖宁二十岁的那年,许天一寿终正寝,之后的几年,她的师兄师姐也陆续离开人世,最后只剩下她一人。习得一身本领的她决心出来走一走,或许是老天让我们二人相聚吧,当时我正陪同父亲在追查乌蒙部的盗匪案。初入江湖的她得知大宋和大理交接的乌蒙部发生了一连串的偷盗事件,也开始着手调查此事,结果误打误撞,双方都错把对方当做了盗匪,我们二人就是这么荒唐的相识的。”回忆起当年和自己亡妻相遇的情景,陈正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怎么会说您夫人的死和那‘千机宫’有关呢,是不是后来人们发现她是‘千机宫’的人了。”阿九急不可待的问道。
“靖宁刚入江湖的时候其实很谨慎,许天一告诫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出‘千机宫’的武功,不可用出‘千机百变’,不可提及任何‘千机宫’的事情。其实一直到我们拜堂之后,我都没要怀疑过靖宁的身份,只是后来,有一次在药王谷和靖宁的比武中,靖宁使出了那一招‘移花接木’,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宝剑。一旁的家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当年‘千机宫’的功夫,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靖宁的师父就是当年的许天一。”说到这里,陈正突然站起身来,声音低沉的说道,“靖宁的死和我不无关系,若是当年我肯去听父亲的话,不去探究那所谓的‘千机百变’的话,也不会为她惹来祸端。”
“后来,后来怎么了。”阿九听得饶有兴致,站起身来追问道。
“小阿九啊,那都是你陈伯伯的伤心事了,你就不要再让他说了。”苗天人提醒道阿九。
陈正听后摆了摆手,“没事,既然阿九想知道,说出来也无妨。后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本来一家人的日子就在药王谷里面好好的。但是只怪我当时年少轻狂,对靖宁口中描述的‘千机百变’充满了好奇,成日在家中研究各式各样的机关暗器,对他们母子二人也缺少关心。直到靖康之变,大宋沦落,中原武林一下子乱作一团,各地的帮派借着这个机会想要自立山头,我跟着父亲开始四处奔波。但就是在一次的比试中,我无意用出了‘千机宫’的功夫,一时间整个武林都谣言四起,十几个小门派开始联合起来骚扰药王谷,逼我们交出那‘千机百变’。为了坦之和家人的安危,靖宁主动承认了她‘千机宫’弟子的身份,并当众自刎表示世上无人再会那‘千机百变’。”说到这里,陈正的眼角划过一丝泪痕。他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半边脸,背过身子。
“‘神兵天降书生剑,天下谁人不拜见’。为了给妻子报仇,陈大侠您孤身赴宴,席间一刀一剑灭了七个门派足足六十多人,自此之后,武林无人再去过问那‘千机宫’的秘密了。”苗天人说道。
“太感人了,陈伯母死的好惨啊。”听完陈正说的故事,阿九的眼泪一个劲的向下流着,“这些个江湖败类,为了什么武林秘籍,就视人命如草芥,真是连猪狗都不如,真是气死我了。要是给我看到了这些家伙,我非把他们丢入那‘万毒坑’之中,受千虫咬食而亡,真是气死我了。”
药王谷内,陈笑笑正跟着唐艳在收拾家里的东西。眼看已经入秋了,再过不了多久天气就要转凉了,陈笑笑正帮着母亲开始准备过冬的衣服和棉被了。
整理到陈正的屋子时,陈笑笑发现了一幅当年靖宁的画像,便向唐艳问道,“娘,这就是奶奶吧,奶奶年轻的时候长得真是好看。”
唐艳走过来说道,“是啊,笑笑,这就是你奶奶。可惜你奶奶她走得早,你爹那时候还小,就连他都不大记得关于你奶奶的事情了,爷爷也不愿意在家里多提起过去的事情。”
“奶奶是因病去世的吗?”望着画卷中自己奶奶的画像,陈笑笑好奇的问道,“确实好像都没有听爷爷提起过关于奶奶的事情啊。”
“或许吧,你爹爹他也没有说过,我们后来也没有问过,只是知道奶奶走的很早。每年你奶奶的忌日爷爷看上去都挺难过的,娘也不便去打听。”说着唐艳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陈笑笑的身旁,“当年爷爷他本有机会可以自立门派的,这也是你爷爷的毕生梦想,他希望可以将陈家的功夫传承下去。可是因为奶奶的去世,他独自在药王谷为了奶奶守灵五年。这五年期间爷爷他没有再去过问江湖之事,重新跟随着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终日苦心于医术,一步也没有踏出过这里。至于开派收徒的事情,爷爷也许再也不想提及了吧。”
在‘白鹤宫’内,阿九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哭着,苗天人和苗天戎两个加起来快过百的中年人是怎么劝都没有用,阿九是越哭越厉害。
“你们不要管我了,就让我哭一会儿好了。”阿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推开面前的两位叔叔,“陈伯伯和他夫人的故事太感人了,我,我就是,我就是控制不知自己的泪水,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不要管我了。”
“姐,你这都哭了快一炷香了,我们这怕你眼睛出问题呢。”苗兴智望着阿九有些无奈的说道。
“少废话,你个小屁孩的懂什么东西,我就是觉得陈夫人太不容易了,宁愿为了自己牺牲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阿九抽泣着说道,“她真是太伟大了。”
“好啦,阿九,哭起来都不好看了。”见苗九寨哭的停不下来,陈正拿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快擦擦脸,阿九这么漂亮的丫头哭的妆都要花了。”
阿九接过陈正递过来的手帕,双眼婆娑的看着面前这个双鬓花白的男人,“陈伯伯,没想到您和您夫人竟然有一段这个感人的故事,对不起,陈伯伯,让您提起过去的伤心事了,都是我不好。”
陈正听后苦笑道,“哎,瞧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没什么不能提起的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我对不住她。”说到这里,陈正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倒是希望我和靖宁的故事能够普普通通一些,那样该多好啊。”言语之间,陈正露出一丝无奈和叹息。
“好啦,我的小祖宗啊,都拉着陈大侠聊了多久了,你看这再聊下去都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你上次不是说这次陈伯伯过来你要给他露一手你的拿手好菜吗,还不快一点去准备,不然一会儿你陈伯伯就得挨饿了。”苗天人实在是怕了自己的这位侄女,担心一会儿她待在这里又有什么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我都忘了。”阿九一听立马止住了眼泪,双手利索的一抹脸上的眼泪,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陈正说道,“陈伯伯,那个,就是上次说的那个菜,我,我这最近好忙,我这还没有学好呢。”说着,阿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扭扭捏捏的继续说着,“您也知道,阿九天天要忙着这谷里的事情,这一会儿就有一件事的,忙也忙不完,何况这几个大男人的天天也不让人省心,弄得我都没有时间去学着做菜了。下次,阿九保证下次,下一次您过来阿九一定给你准备一大桌的好吃的。”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发誓道,
见阿九这般可爱的样子,陈正笑了出来,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这小阿九又会采药,又会耍刀的,而且啊这人又长得漂亮,我看这要是再学会了做饭,那过来提亲的人,不是得从这谷门口一直排到段王府去啦。”
“讨厌,陈伯伯每次就知道取笑阿九。”阿九扭着身子,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对了,陈伯伯,聊了这么多,都差一点忘了我是过来要有正事的。”
“小阿九这边还有正事要说啊?”苗天戎用着质疑的口气开玩笑的问道。
“哎哎哎,二叔,我这怎么就不能说正事了呢。”阿九一听不乐意了,立马转过身去挽起袖子看着苗天戎,“二叔你少看不起人了,你这拐弯抹角的取笑谁呢,告诉你们,我这边知道的消息可灵通了,总比你们天天嘴里嚼个槟榔躺在椅子上等人家通报要强多了。”
“那阿九,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要过来汇报啊?”陈正怕这二人又拌起嘴来,打断了阿九的话问道。
“是关于您的徒孙的,陈伯伯。”阿九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看向陈正。
“泰然?泰然怎么了?”陈正一听立马紧张起来,预感有事情发生了。
“江湖上都在说他是司徒家的后人,还说他上青城山去找风掌门报仇去了,‘忠义堂’如今通知各派说他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罪,还要一个月后在少林举行武林大会再做商议呢。”阿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苗天戎听后瞪大了双眼,他立马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三弟。苗天人则是面不改色,示意让自己的二哥冷静下来。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司徒家又要在江湖上掀起风雨了。”苗天人不急不慢的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眉头紧锁的陈正,开口提醒道,“陈大侠,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忠义堂’直接将他定性是欺师灭祖了,这可是个江湖大罪啊,武林可容不下这样的人呐。”
陈正听后思索半天缓缓道来,“没想到最后果然是这样的。”
“听陈伯伯刚刚话的意思,这件事情您早有预料?”阿九追问道。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司徒复走后留下遗孤,我们唯一几个知道孩子身份的人这十五年来都在竭尽全力希望保住这个秘密,可是没想到这最后还是被人揭开了。”陈正叹着气说道,“以那孩子的性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没有几人知道他的身世,那么会是谁告密的呢?”阿九问道,“会不会是有人无意说漏了什么。”
“应该不会的,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现在还不清楚,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泰然的身份怎么会被人察觉的,毕竟这十几年来都平安无事,是我们大意了。”陈正有些懊恼的说道,“事已至此,苗谷主,恐怕我得赶快返回大宋去了,那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办。”
“您放心,陈大侠,许前辈的墓碑就交给我好了,定是让您放心的。”苗天人回道,“此事诸多蹊跷,望陈大侠路上多加小心才是啊。”
“谢苗谷主提醒。”陈正抱拳说道。和其他人告别之后,陈正带着小跑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白鹤宫’,准备立即启程赶往峨眉。
“哎——”见陈正这急急忙忙的就已经转身离开了,阿九这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完呢,站在门口本想喊住陈正。
“好啦,小阿九,陈大侠这有正事要做呢,这正事要紧。”苗天戎见阿九一脸懊恼的站在门口,嘴里对她说道。
“怎么啦,我的事情就不重要啦。”阿九听完之后转过身叉着腰反驳道,“你们看看,要不是我过来,你们能知道那司徒家的事情吗?”
“是是是——”苗天戎眼看这个小祖宗又要和自己急眼了,连忙转过身去,不再多说。
“哼——”见自己的二叔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阿九噘着她那双红润的小嘴走回厅里,气嘟嘟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坐在椅子上,嘴里嘀咕道,“我还想多问问陈伯伯他那个宝贝徒孙的事情呢,怎么陈伯伯这就走了,真不够意思。”
“你这怎么还对人家陈大侠的徒孙感兴趣呢?你别忘了他可是姓司徒的。”苗天人走过来打趣道,“这家里面这么多事情还不够你忙的啊,连大宋的事情你都要管啦,还是那司徒家的事情。”
“你懂什么,司徒家怎么了,你们害怕那是你们的事。”阿九一脸不屑的回道,“我可是打听过了,听说那个司徒泰然长得可英俊了,说是什么貌比潘安啊,颜如宋玉啊,这些陈词滥调都不足形容他的美貌的,还有说什么‘一笑迷倒千万佳人’。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这司徒泰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长相,听说他才不过十五岁,正值少年呢。”说着,阿九露出一脸痴痴的笑容,将两只粉拳放在自己身前,“好期待的呢,真想亲眼看看这孩子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看看你,看看你那一脸犯花痴的样子,都是大姑娘了,还是早点找个人嫁了才是正事,别再把提亲的给打跑了。”苗天人没好脾气的说道,“那小子可是武林通缉的人物啊,‘忠义堂’给他定的罪名是欺师灭祖啊,欺师灭祖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武林之人最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现在给他加上这个罪名,这是让他全武林为敌啊,想一想他祖父和他爹的下场。”
“切,我才不管这‘忠义堂’给他定的是什么罪名呢。”阿九脑袋一扭,“反正我知道的是他的杀父仇人做了他十几年的师父,这要是换谁谁都不能接受的啊,二叔,我就问问你,对了,大叔,还有你,还有你。”阿九伸出食指依次指向面前的三个男人,“换做是你们,有一日你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师父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且自己的身世一直被人欺骗了,换做是你,你怎么想啊,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的,我定是会去找我师父一问究竟的。”阿九一口气连讲了好几句,差点喘不上来气,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再者说了,他上青城山上去了就怎么是欺师灭祖了呢,我听说风掌门也没有受伤,更何况这‘忠义堂’的人是亲眼见着他和他师父动手啦,上来就给人加上‘欺师灭祖’,这帽子是给扣得够大的。”阿九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这个思想可不对啊,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要是给别人听到了可是要有大麻烦的啊。”苗天戎听后连忙提醒道阿九,“那‘忠义堂’我们可惹不起啊。”
“怎么了,我在大理国说他们大宋的事情还不给了是吧。”阿九不服气的昂着头回道,“难道还怕那‘忠义堂’的派人过来把我抓起来啊,量他们也不敢。”说着,她右手挪了挪腰间的那一把弯刀,“就算他们真派人过来了,本姑娘也不怕。”
“我说姐啊,那你是准备要干什么,不会是准备去那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吧。”苗兴智眨着眼睛问道,“听这个架势那些人就是准备商讨怎么对付那位司徒泰然的,何况这是人家大宋的事情,我们这待在‘百草药谷’好好的,有吃有喝的,又没有人打扰,何必去大宋管那些江湖事呢,这不是惹得一身腥吗。”
“哎,你说对了,你姐姐我就是要去管这档子事了,怎么了吧,什么叫惹一身腥了。”阿九一拍大腿干净利落的回答道,“我当然要去那武林大会了,甭管什么大宋还是大理的,我们习武之人,有人的地方就是武林。再者说了,那么热闹的盛事,我断定那司徒泰然也肯定会去的,到时候必然是一场混战。你们想象一下,那一天定是中原武林几大门派的掌门都聚集在少林,正在大家伙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一位俊朗少年手持长剑,一袭白衣踏空而来,那场景实在是太好看了,我现在脑海中就能想象出来。”
“阿九啊,那中原武林高手如云,且不说这陈大侠届时定是会过去的,光是那青城的风天佑风掌门,少林达摩院第一武僧戒嗔大师,昆仑的于飞羽于掌门和峨眉的天虹真人,对了,还有丐帮那两位新任长老,哪个不是一顶一的高手啊,你这过去算是凑什么热闹呢。”苗天人摇着头语气无奈的说道,“这真要是他们其中一人动起手来,你莫非还要上去帮忙吗?”
“那昆仑的于掌门不是被他的什么弟子刺伤了吗,至今也没有什么消息。丐帮那两位就是名头大,你看他们那个王帮主,功夫比起上一任的李帮主那是差的远了去了。”阿九不以为然的回道,“再者说了,我们这‘苗家刀法’就怎么比不过他们了,当年也是大理皇帝亲口说的‘大理第一刀’呢,二叔你这是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呢。”说着,阿九亮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弯曲的刀刃好似一轮茭白的弯月,“你和大叔就是不肯多花时间练习刀法,要是父亲还活着,指定天天逼着你们早起练功呢。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小泰然他的身手究竟是怎么样呢,我苗九寨可不会去找一个功夫比我还差劲的呢。”
“我说姐,你这连人家面都没有见着呢,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呢,万一这司徒泰然对你没有兴趣可怎么办啊,你这不是白忙活了。”苗兴智这刚说出口,一旁的苗天人就知道自己儿子闯祸了,连忙挡在自己儿子身前替他开脱道,“兴智啊,这交给你的活儿你干完了吗,就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干活儿去。”
然而苗兴智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依旧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您说的是什么活儿,我这没活儿要去忙啊?”急的苗天人一个劲的冲他使着眼色。
“苗兴智,你是不想活了吗——”还处在一头雾水的苗兴智突然被身后自己表姐怒气冲冲的声音给叫住了,只见他刚一回头,阿九拿着手中那明晃晃的弯刀就对着他砍了过来。
“啊——”伴随着苗兴智凄惨的叫声,他被身后的苗九寨拿着刀追着满屋跑,整个屋内被二人闹得是鸡犬不宁。一旁的两位看了也是没撤,只好低下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