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接着说道:“明明有摆脱桎梏的选择,你们这些所谓的族老们,却一心把族人拴在危险近前,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还是说,不这样,不足以维护某些人的权威?”
这话说得可就赤裸裸地诛心了。
仡徕公见现场已经有人窃窃私语,极为恼怒,他红着脸大声说道:
“通天河绵延数百里,你不会以为只有通义县这一小段就是全部吧?沐河而居,本就是人之所需,远之不便。再说,这几百里沿河险峻异常,是说修就能修的吗?”
苏和故作恍然:
“是在下冒昧了,但是你既然说到通义县,明明朝廷运作之下,河道城墙坚固如斯,为什么长老们缺反对族人们进城定居呢?”
仡徕公被他一通言语弄得头昏脑胀,脑子里空空如也,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现场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仡徕公终于回过神来,背后通天河的水流声传到耳边,瞬间又恢复了自信,他脸上带上笑容,说道:
“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无论如何,河神的愤怒做不得假!不怀敬畏,谁知道神明愤怒之下绽放多少神威?就算河道城墙,未必就能天神一怒!”
仡徕公仿佛找到了制胜法宝,脸上的笑容变得残忍,阴森森地说道:
“十多年前那位,是你的同门吧?你的本事比他如何?就算他那种修为通天的人物,也免不了被河神制裁的后果!就凭你?也敢于挑战神明?”
他指着身后不远处的瀑布,那里白雾朦胧,河水仿佛变得更加湍急。
“神威即是天威,凡夫俗子,谁人能抗?”
听对方说出这句话,苏和长舒了一口气,却接着又深吸一口气。
他面色冰冷,瞳仁里再次闪烁起了银光,他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喝道:
“什么神明!就是个一年吃好几个小孩子的孽障罢了!”
“混账!你敢亵渎神明……”
仡徕公大怒之下出口呵斥,台下的人也对苏和发出如此惊人之语大为惶恐,他们就在通天河的近前,神明一怒,怕不是要跟着遭殃。
苏和大笑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眉目一凛,气势盈身,身上一袭青衫无风自动。
只见他脚尖在祭台上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奔向木台滑道之处,飞起一脚就把滑道的最后一节拦腰踢断。
那凿成滑道的巨木,本有十几米长,只剩一半,却也像是一艘小船,当空落在河水之中浮浮沉沉。
苏和如同一只苍鹰,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这木船上。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挤到崖边,向下看去。
唐裳也立刻上前,居高临下,却见苏和衣带飘飘,立于独木之上,奔着瀑布方向顺水疾行。
只身一人,一叶扁舟,这幅景象与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她惊慌地大喊道:
“不要啊!”
水流凶猛迅捷,就在唐裳惊慌出声的那一刻,独木扁舟已经到了瀑布之上,翻着浪花便向下坠去,苏和也顿时失去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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