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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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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桑?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瞧掌柜的反应,恐怕这桩案子还另有隐情呢!也不继续逼问,慕鸿宇冲宋婉宁轻轻挑了下眉。

    宋婉宁会意,漫不经心接口:“一个小小的张府丫鬟,如何使唤得动同仁药铺大掌柜?慕鸿老爷莫被这满口谎言的东西骗了,还是赶紧将他拿下,丢入死牢吧!”

    掌柜一惊,脱口道:“小的没撒谎,真的没有撒谎,就是夏桑那丫鬟让我去买的。”

    “好吧!我权且信了你。”宋婉宁好脾气地冲他笑笑:“可你才说,你们同仁药铺就有库存的砒霜,那你做甚还要去京城百草堂药铺购置?”

    “我们药铺是有不少库存砒霜,但那夏桑说,砒霜管控严格,若是从我们自己药铺流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势必要受牵连。因此,她专门给我出主意,让我去百草堂药铺购置。

    我一开始不同意,夏桑又说,我们是百草堂药铺的大主顾,反正大批量进购药材顺带捎上一点其他药物很常见。而区区一两砒霜,百草堂的掌柜和小厮们势必嫌登记造册麻烦,肯定会给个面子直接赠送,不会留下案底,也必然记不住,让我放心大胆去做便是。

    张府……张府乃是临城的地头蛇,小的实在惹不起,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被那个不安好心的小丫鬟哄得鬼迷心窍,昧着良心栽赃嫁祸给了百草堂药铺?”

    “小的,小的没有栽赃嫁祸……”

    “还敢说没有栽赃嫁祸?”宋婉宁脸色说变就变:“你也听说张阎王的独女张花是被老鼠药和砒霜毒死的吧?当日你们已想到砒霜一旦流出定会出事,如此明知故犯,不是嫁祸又是什么?”

    “我……”

    “你什么你?”不待掌柜把话说出口,慕鸿宇劈手就甩了他一个大嘴巴:“还错怪了你不成?五钱砒霜就能毒死人,你身为药铺掌柜,却一下子买回来一两交给个心怀叵测的丫鬟,你不是谋财害命又是什么?那个叫夏桑的丫鬟倒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肯这般为她卖命?”

    慕鸿宇这一掌看似平常,宋婉宁却察觉到凌厉的寒意,生怕他将人打坏了,宋婉宁忙阻道:“大人莫要脏了手,让人将这厮锁回去候审吧。兴许这些年他还帮张员外做了其他违法乱纪、坑蒙拐骗的勾当,索性一并治罪就是!”

    “不!”才被慕鸿宇一掌打翻在地准备装死的掌柜一下子跳起来:“姑娘您不能这样做,您帮小的求求慕鸿老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过收了那夏桑五十两银子……”

    “混账!”宋婉宁也恼了:“身为医药门人,为了五十两银子就出卖自己的操守和良知,你还敢喊冤?难不成只有你上有老下有小,刘安一家就无父无母、没儿没女吗?”

    话锋一转,她又道:“这样吧!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好好回答我便替你求情。倘若不老实或者再敢狡辩,现在就将你的腿打断!”

    “是,是!”掌柜感激涕零:“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知掌柜的心理防线已崩塌,宋婉宁正色道:“我且问你,当年和刘安定亲的那位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你同仁药铺为张阎王父女提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故意将那亲家姑娘害死了?”

    掌柜做梦也料不到宋婉宁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一张老脸霎时变得惨白,磕头也忘了,只见鬼般瞧着宋婉宁,汗如雨下。

    足足愣了半盏茶功夫,他才低下头颤声道:“姑……姑娘,您可不能乱说。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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