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奈地放下棍子,长叹道:“我中年得子,自小溺爱惯了,如今悔之晚矣。”
“话可不是这么说大叔,哪个小伙不是这么淘着过来的?只有年纪到了,才会世事洞明、豁然开朗,儒家称之为不惑,禅家则叫顿悟。”
“真的?”那人疑惑之中带着惊喜。
小伙听了这话心花怒放,不自禁地拍了拍陆致远的肩膀。
陆致远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那人高兴道:“大安,摆凳子上茶。”
两人落座后,互相介绍,陆致远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十几年前跟香港讲手王比武的那个吴鸣,小伙叫吴大安。
“其实华夏武术,不用那么多招式,都是搏击,不让对手如意就行了,就像你刚才那样,让我处处难受我自然久不能敌。”吴鸣爽快地说道。
“那是我看你腿长壮实,想来腿功厉害,所以不敢离你太远。”
吴鸣苦笑道:“我算什么厉害,住台南的时候,那附近有个更厉害的,我的腿功就是他教的。”
“真的?那他去哪了?”
“被人杀了。”
“他那么厉害,还有人杀得了他?”
“一个认识的人,趁他不备出手的。唉,死时全身没有伤痕,竟是被气劲震死的,真是可怜。”
陆致远心中一动,“他临死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说那人很猛,叫我不要报仇。”
“猛?”,陆致远心念电转,“是姓孟吧?”
吴鸣闻言一愣,叹道:“不知道,反正从那之后,我怕被那人除根,为了小孩着想,就隐姓埋名住到这里来了。这一点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
“我晓得的。”
回到宾馆,陆致远写了会书,站完桩,等封宝贤睡着后,来到走廊,点燃香烟,看着美丽的台岛夜晚,心里想着事情。
第二日下午,陆致远抽时间又去了那个院子,见里面乱糟糟的,于是进屋查看,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人已不知所踪。
第三日,陆致远打电话给高洋,询问书籍出版之事。
高洋叫他去市区一趟,说有几家出版社愿意出版,但条件不一,需要做个选择。
于是他打车去了市区,在上次喝酒的中华酒馆见到了高洋。
“东方、中山两家出版社看了稿子,觉得很有新意,愿意出版此书,就是买断价格不高,千字20,而且都是40开本,你觉得怎么样?”
高洋说完,赶紧小酌一口,眯眼咂咂出声。
见陆致远没有接话,他继续说道:“三民、巨流也愿意40开本出版,但是版税只同意3%,因为你是新人嘛。其它松山、黎明、商务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
高洋见陆致远欲言又止,只好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一些出版伪书的书局,你有兴趣认识吗?”
“什么是伪书?”
“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出版一些禁书的书局。”高洋见陆致远要摇头,马上又道:“当然,那些篡改作者名或者删除内容的,我肯定不会介绍给你。我向你推荐的是一个年轻人,刚刚从晨钟出版社出来单干的小伙子。”
陆致远不解,懵懂地看着高洋。
高洋左右瞅了瞅,低声说道:“他去年才偷偷出版了一册金庸的书,正准备自己开出版社,但是手续还没下来。”
“谁?”
“远景沈灯恩。”
陆致远恍然大悟,这个人他知道,日后出版业的“小巨人”。
“嗯,可以跟他谈谈。”
这回轮到高洋惊讶了:“真的?高中毕业的小伙子,你就信他?”
“你都信他我能不信么?”
“呵呵,我认识他自然信他,你这么轻易相信却又是哪门子道理?”
“出版这个行业,举轻若重、遗小投艰,固守流俗不能出头,非年轻者艰辛破局不可。”
“啪啪啪”,一人走了进来,抚掌赞道:“精彩,只此一言,足见阁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