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有我娘在耳边叨叨,耳根真清净。”
“我娘整日说什么女子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恨不得将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刻在我脑门上。”
“今日我走了山路,笑起来肆无忌惮,真是畅快。” 姜韶华哑然失笑。
“韶华妹妹,你有过这种感觉吗?”陈瑾瑜意犹未尽,抓着姜韶华的衣袖追问:“就是那种不为人左右自由恣意畅快的感觉?”
姜韶华一脸无辜:“我一直都是这种感觉啊1
陈瑾瑜:“……”
陈瑾瑜撅着嘴跺脚,姜韶华乐得笑个不停。
守在门外的银朱和荼白也对视而笑:“这两日,陈姑娘在郡主身边,郡主格外开心。”
“可不是么?郡主总算有些活泼稚气了。”
这些日子,郡主冷静沉稳得不像话,她们两个看在眼底,又是欣慰,又暗暗心疼郡主。现在郡主这般开怀欢笑,她们也跟着欢喜。
……
姜韶华和陈瑾瑜嘀嘀咕咕闲话。
主要是陈瑾瑜憋了一年,一肚子话要说。姜韶华听着少时好友吐槽亲娘,也觉有趣。一不小心,就聊到了半夜才睡。
姜韶华之前领兵去郦县剿匪,住过军营,听过如雷的鼾声。陈瑾瑜是第一次住在山林间,听着呜呜的山风,几乎一夜都没睡好,等清晨睁眼醒来,已经不见郡主踪影。
陈瑾瑜忙起身更衣,洗漱一番去寻郡主。
银矿里的死囚们,在一个时辰前就开忙碌了。
挖矿石是重体力活。铁矿那边十日结算一回工钱,且工钱给的丰厚,甚至有外县百姓来做工。每日挖矿的约有七八百人。个个干劲十足。
银矿这边用的都是死囚,死囚当然没有工钱,也没有出去的可能。私逃出山的,被逮着就乱棍打死。出工不肯出力,不甩鞭子不肯干活的,也就半点不稀奇了。
不过,昨日闹事被痛揍一顿的两个死囚回去后,将郡主说的话传了开去。
今日一早,一百多个死囚一改素日滚刀肉的做派,填饱肚子拿着大铁凿子就开始干活了。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
尤其那两个猪头肿脸的,今日干劲十足,铁凿铁锤都快抡出火星来了。
陈县令忍不住啧一声:“这么好的法子,臣之前竟没想到。”
姜韶华看陈县令一眼,正色道:“这法子虽不错,也有些弊端。得加紧巡查力度,要尽力公平公正,免得有人私下争抢矿石,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不能让他们暴动。”
“陈县令要多多费心。”
陈县令敛容应是。
三日后,姜韶华巡完银矿,率众人下山。
回了博望县衙后,一杯茶还没喝完,南阳军于崇便派了亲兵来。
“启禀郡主,朝廷派了钦差来传旨,左将军接了圣旨,被罢了官职,灰头土脸地动身去京城领罪。”
“朝廷还有一道圣旨,令于将军接任南阳军主将一职。”
“于将军不能亲自来跪谢郡主,令小的代为前来,给郡主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