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衣逼自己看起来自然而然,她绽放出一个阳光满面地笑容,像过去那样天真烂漫地问:“苏墨弟弟,怎么不把弟妹带回来让爸爸看看?”
表情毫不破绽,态度滴水不漏,连孙林华都高看了女儿一眼。
小样儿,可以啊,昨天还哭哭啼啼地说要把苏墨赶出家去,再也不认这个弟弟,今天还能笑脸对人,心中挺沉得住气啊,随她爸!
苏墨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射过来,似乎要穿透孙香衣,他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了一句话,孙香衣顿时就被打入了都是尖刀的冰窖,遍体鳞伤。
苏墨说:“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省去了我不少烦恼。她在楼下,马上就来。”说完,就坐在孙香衣对面,低着头玩手机了。
过去他们俩都是并排坐的。
是了,所以他坐到对面去了,因为他身边的位置要留给其他人,自然不能和孙香衣并排坐下了,不然,女朋友何处安放呢?
不一会儿,林蔷便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大大方方跟孙林华问了好,走到苏墨旁边的座位坐下,看起来端庄贤淑。
他们两个很快聊起天来,林蔷凑近苏墨的左耳,悄悄讲着什么。
苏墨听了,眼睛笑出了一个弯弯的形状,驱散了眉眼间的疏离淡漠之感。
孙香衣大口吃饭,大口喝汤,大口吃肉,大口喝水,呛得不住咳嗽。
她扯起一张面巾纸,把整个脸包住,苏墨和林蔷聊自己的事情,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香衣感受到爸爸关切的目光,倍感尴尬,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丑。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老天啊,快给我送个男生过来解围,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话音未落,陶敏然便带着陶路平进了屋子。
“哟,今天家里真热闹!正好,我和路平还没吃饭,加两双筷子,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陶敏然笑呵呵地走进屋子里,安排陶路平坐在孙香衣旁边,聪明地没有多问脸生的陌生女孩是谁。
孙香衣马上在心里说:“老天,我刚才说折寿十年这件事,能不能不作数啊!要不,折我对面那个林蔷的寿?折她二十年!”
天空忽然来了个晴天霹雳!
孙香衣打了一个机灵,下意识地往陶路平那边缩去。
“你害怕打雷?”陶路平好奇。
陶敏然笑道:“香衣从小就怕打雷,被你捡了个便宜!怎么样,香衣是不是人如其名,香喷喷的,好闻得紧。”
陶路平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绅士地安慰道:“也许是附近在炸山,你不要害怕。”
孙香衣信马由缰地想,陶路平不占别人口头便宜,不油嘴滑舌时,也没有那么讨厌,对他态度也缓和一些,笑嘻嘻地说:“炸山也怪吓人的,今天我吃完饭之前,你千万别下桌,我怕得很。”
陶路平认真地说:“你慢慢吃,我一直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苏墨一拍筷子,走了,林蔷也跟在他后面,去了他的房间。
孙香衣心情差到了极点,但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不住夸赞厨娘的手艺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