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学洋文
天蒙蒙亮, 我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就跟平日一样被芸珠拉着去了书院。
昏昏沈沈走进书院,感觉书院里跟往常有些不一同,又大又空的书院里, 今日多了很多张的桌椅,而我坐的位置却相对缩水了, 似乎还多了不少的陌生人。我犯困,没脑子不想, 走去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置上, 张着嘴巴打了几个哈欠,就这么坐在那里撑着脑袋打起瞌睡来。
耳边忽而有些吵闹,似乎有人在我跟前说话……
“啊~”
突然后脑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 我吓得惊叫着跳了起来, 吸了吸嘴角的口水,回头去看, 当见到九阿哥那张阴险的脸, 我吓得胆汁都快跑出来了,倏地瞠大双眸,警惕地往一旁躲了躲。
九阿哥站在我身后,冷眼瞪着我,数落说:“胆子可真不小, 居然敢在这么严肃的地方大觉。”感觉他的话就像是当头淋我一盆冷水,让我瞬间清醒得不要再清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找熟识的阿哥求救。
转眼看到十四阿哥站在桌边, 他满眼含笑地看着我,我顿时笑逐颜开,冲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不免在他耳边说:“你也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真想你。”
十四阿哥笑容更灿烂了,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凑到我耳边,低声问:“真的想我了?”我抿嘴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余光扫见身后站着一人,回头看,只见芸珠那个死丫头就跟鬼似的,一声不响地站在十四身后,瞪大眼睛用嫉恶如仇的目光盯着我,我庆幸我们背对着她,要是再让她看到十四阿哥握着我的手,她铁定会抓狂。
这会儿都忘记九阿哥还站在一旁,回头见他的影儿,我忙装傻地笑了笑,拍拍自己的屁股,又打了哈欠,坐回座位说:“天气一热,我的老疾犯困就会加重,也没有可以根治的良药,唉~真是头痛。”
我说着敲了敲脑袋,心想今天这里都是大人物,不管得罪了谁,我的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那个大坏蛋九阿哥也在,所以我能装傻尽量装傻。
十四阿哥呵呵地笑了几声,苦口婆心地说:“你这丫头就是贪睡,可贪睡也得看地方,等会儿洋老师砩峡危憧刹荒茉诳翁蒙纤帕耍饺绽锬歉雎蘩鲜p劬Σ缓檬梗才侣榉常远阅忝钦庑└霭槎恋模际钦鲆恢谎郾找恢谎郏山裉觳煌闳舨谎娴妇兀凑帐樵豪锏墓婢兀率腔岚ぬ偬醯摹!笔陌8绲娜肥涤械览恚胂胫拔夷敲创蟮u脑诳翁蒙纤缶酰歉雎蘩鲜Υ永床辉芄遥一乖谀擅疲抢鲜k遣皇翘盟祷傲耍此鞘评郏晕颐钦庵职槎潦遣晃挪晃室膊还埽还晕依此担庋餐谩
我庆幸着抬起头来,视线巧不巧地对上了九阿哥那张脸,他看我的目光比平常更锐利,也感觉他眸中蓄满了怒气,浑身散发着一股无法去猜透的邪气,我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气成那副德行,我今天有得罪他这么深吗?
算了算了,还是识相点,少说、少看、多听微妙。
这时四阿哥、十三阿哥他们也来到了书院,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大小阿哥也来了,书院里的人纷纷过去招呼,所以九阿哥、十四阿哥也走了过去,真感觉四阿哥他们像救星。
“喂~”芸珠拍了我一下,我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她,她唬着脸,说:“以后不准你离十四哥哥这么近,知道了吗?”
我有些不屑,脸上却仍带着笑容,拉她过去说:“我这样你就计较了?往后你要如何去跟他那么多福晋混啊?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磨练你,让你把度量练大点,往后嫁过去也好表现得更得体,懂了吗?”
芸珠眉头一蹙,思量着我的话,之后一副不认输的模样,说:“算了,不跟你计较了,省得显得我度量小。”没想到这丫头有时候挺好骗。
我往那堆阿哥中瞄了眼,十三阿哥似乎早注意到我了,见我看他,他咧嘴一笑,阳光的味道都透出来了。
“太子到~”门外太监朝着书院里喊了一声,大小阿哥们纷纷站起身,见太子踏进门槛,大家又纷纷向他问安。
我想他做得了太子,做不了皇帝,我也没必要去巴结他,所以我坐着一动没动,转头盯着墙,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反正这么多人挡着,我这种不起眼的角落太子也不会注意到,哪知命苦的总是死的早,刚怎么想完,就听到太子的声音朝着我这边说:“那个不是上次花园子里见着的丫头吗?”我真佩服他的眼力,居然背对着他还能认的。
既然他先跟我打了招呼,我也不能在无视,假装着刚知道他来,缓缓起身,走过去向他福了福身:“太子爷万福。”
太子笑了几声,指着我说:“几天没见,懂了不少规矩了。”我笑得尴尬,低着头不敢抬,总觉得很多视线盯地我脑袋,冷的、热的、好的、坏的盯得我脑袋发晕。
“你也来学洋文?”太子又疑问了句,我轻应了声,他又正言道:“学洋文可是难得,你得好好听,好好学,千万不能丢我们大清国的脸。”书院里很静,大家似乎都在关注着我跟太子,我低着站在那里,脸烧一阵来冷一阵,那感觉简直不是人受的。
太子一时不出声,我还是不敢抬头,稍待片刻,他才说:“快回去坐下吧,洋老师已到门口了。”
“是!”我福身一应。
抬头时,太子已从我身边走开,我也不管其他的目光,匆匆回去坐好。
洋老师是个老牧师,他走进书院,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捧一叠书的年轻牧师,老牧师看起来很慈祥,走到书院最前头匾额底下,面对着我们鞠了个躬,自我介绍了一番,便让随行的年轻牧师给每人发了一本书。
阿哥们都坐得十分端正,每个人都很严肃地面朝着牧师,连九阿哥那个痞子也不例外,他坐我前面隔几排,我一眼就看得到他,他脸部表情变得自然了许多,居然显出了几分书生样,这样的他挺有魅力,从我这个角度看他,那张脸帅气得不得了……啪~我拍了自己一巴掌,谁不好看,我看他。
探头往书院里头寻一眼,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他们居然坐在书院的另一头,离我离得有些远,倒是意外的发现八阿哥跟十阿哥没来,我猜可能是康熙爷派他们出去办事了。
书发来了,放在桌角,我拿过书翻了翻,这是一本类似教科书的书,前面是abc的基础,后面是一些文章,而且有些文还挺长,有点像我上高中时的课外读物。在二十一世纪,我的英文能力已经考到七级了,这上面的文章,跟单字我都看得懂,所以要我从从二十六个字母开始学,就等于叫我数123。
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堂课,我无论如何都得硬着头皮撑过去。
洋老师说了一口不流利的中文,但也听得懂,之后他聊了一下国外的文化,又说了一些有关英文的事,半堂课过去了,最后才教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我坐在死撑硬撑,哈欠不知道偷偷打几个,熬了好几个时辰,差点把我熬出病来,终于下课了。
四阿哥、十三阿哥他们似乎有急事,一下课,就匆匆地跟在太子身后出了书院。转眼十四阿哥就不见了,芸珠那个死丫头竟然撒下我,一个人跑出去追十四阿哥了。
虽然上了好几个时辰的课,可离中午饭还早得很,现在回去了也是陪着德妃,为她卖命,所以我不想这么早回去,就坐在那里发呆。
等书院地了都散光了,我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起身来,刚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身后长得有些长的头发,梳起来的小辫子被人抓住了,我吃痛地回头想骂人,却对上九阿哥那张布满怒气的脸,他双目微眯,感觉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吓得我吞了想骂出口的话,也不敢喊疼,伸手过去抓住自己的辫子往回来。
不料九阿哥抓着我的辫子猛地一拽,我整个人直往他那边倾去,一个不留神,脚下又被桌椅脚绊到,我猛地扑进了九阿哥怀里,整个人靠在他胸口,只感觉他的身体一颤,抓着我小辫子的手一松,未等我脚下站稳,他就已经使力把我推开。
砰地一声,我重重地跌进了桌椅堆里,又滚到了地上,我当时就痛得眼泪漱漱地直流。
我抬起泪汪汪地眼睛,恨恨地瞪了九阿哥一眼。九阿哥很明显得征了一怔,他眼神有些飘,面部表情变得稍稍柔和了些,可他却说:“怪不得别人,是你不长眼睛。”我痛得要死要活,他居然还在那说风凉话。
我气得发抖,可我痛得没力气骂人,半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就那样趴在那里光哭,这时又听到九阿哥说:“谁…谁叫你总是眼里没我的,你…你自找的。”他说着从我脚边走过了。
我又气又恨又痛,可又拿九阿哥没办法,我乾脆大声地哭了出来,书院大厅着还有回应,所以听起来我的哭声格外响亮。
九阿哥要跨出门槛的脚顿住了,他背对着我这边楞了一会儿,突然回头,快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头脚一抬,我腾空地被他抱了起来。
我浑身痛得厉害,也没力气挣扎,脑袋被疼痛占据的满满的,早就不能思考了,就只是泪眼瞅着他,他的脸部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抱着我走出了书院,又出了院子,把我往院子前的一块假山石上一放,背对我说:“你待在书院里不走,我担心太监门关书院时麻烦。”
我抹了抹眼泪,气恼地问:“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奴才来了?”
九阿哥回头一瞪,有些别扭地说:“你管我!”他说着要离开。
我浑身痛得厉害,特别是大腿上,也没心思跟他斗嘴,捞起裙子,因为怕热,我没穿衬裤,随之露出了白晰的大褪,九阿哥瞥见,要跨出的腿又收了回来,靠近我一步,侧身挡在了我身前。我也没管他,自顾着揉了揉大腿外侧的红肿,越揉越痛越生气,我地抬头瞪九阿哥,却发现他脸额泛红,眨着眼睛,不知道东看西看,那表情十分怪异。
我恨瞪了他一眼,心想他这种人也会害羞?我还偏要看他出出糗,于是我把裙子拉得更高,整条光洁的大腿全露在了外面,而且我穿得是我特制的内裤,裙子再拉高点,也甭想看到我的春光,在二十一世纪夏天的大街上穿超短裤的人比比皆是,不过对他们来讲,这样似乎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这会儿九阿哥脸更红,什么邪气啊,恶意的,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时看着有点像害羞的小媳妇。
难得看他出次糗,我有点得寸进尺,嘲笑说:“女人你不是玩多了?怎么看到女人的大腿还会害羞?看着还真不像你九阿哥。”我把九阿哥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九阿哥站在那里,又稍稍侧过身去,他清了一下喉咙,说:“什么话,女人算什么,还说什么害羞,我只是看你有那两条不像样的狗腿,还敢拿出来见人,替你觉得害臊。”
“你…”气得我字挤在牙缝里,说都说不出来。
想想就生气,平时夏天不喜欢穿裙子,两条腿都放在休闲裤管里晒不到太阳,又白又嫩的,可一直都是我的骄傲,这会儿却被他说成了狗腿,真是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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