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这边早将两仪微尘阵布置妥当,见赵坤元孤身而来,玄真子暗暗窃喜,他先前为五台护山剑阵削了脸面,连祭炼多年的无形剑亦被赵坤元夺去,这份忌恨,难于言表。不过赵坤元胆敢自投罗网,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破阵,正中峨眉诸人下怀。先前火无害探阵,三仙二老实则故意隐瞒实力,两仪微尘阵之威力不过施展了十之二三,便是意图让五台掉以轻心。
赵坤元飞至近前一看,此际微尘阵只在山前亩许方圆,按着山势随意布置下,旗门立于六合方位,依旧是三仙二老并妙一夫人各执掌一门。齐漱溟见赵坤元走到近前,拱手道:“赵道友果然是守信之人,孤身前来破阵。贫道愧领峨眉掌教之位,不敢忘却先师教诲,还需提醒道友一二,此阵乃是太清一气神符演化而来,内合乾坤造化天机,颠倒阴阳玄妙,生死晦明幻灭六门,各藏凶威杀机,昔年先师以此大阵不知镇压了多少邪魔左道,立下赫赫威名。今日与道友刀兵相向,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道友能迷途知返,改过自新,贵我两派依旧是玄门同道,共修天仙大业,岂不两全?”
矮叟朱梅虽知妙一真人不过说几句场面话,还是忍不住劝阻道:“齐道友何必与将死之人多费唇舌,此等左道妖人不给他看看厉害,哪里知道敬畏天命!”
赵坤元哈哈一笑,心中暗道,这峨眉掌教好一派伪君子的嘴脸,说得道貌岸然,让人无可指摘,自己若是心存侥幸,士气一弱,怕是阵中越发凶险,若是勃然大怒,心焦气躁,也更是自寻死路,乃冷冷地瞥了朱梅一眼对齐漱溟道:
“齐真人心存仁厚,果真是玄门高人气象,不似那些自居正宗的旁门可以比拟。只是你我两家非是意气之争,究其根源还是一片眷恋华夏故土的凡心作梗啊,不忍见神州故国沦为夷狄腥膻之邦。贫道愿以一己之力,保我中土万世太平,便是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辞。若是能侥幸逃出两仪微尘阵,还望掌教真人践诺,不再与我五台为难。即便贫道才疏学浅,于阵中身死道消,也绝不敢口出怨言,只需给望海峰诸人留条活路即可。”
齐漱溟实则不愿与他废话,只是想干扰他心智,惑其道心,见他意志坚决,无可动摇乃不再言语,转身执掌旗门,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道友入阵吧!”
赵坤元见他六人安排与先前略有变动,由齐漱溟亲自坐阵灭门,白谷逸换到了明门方位,其余四人均无改易,心中越发暗暗警惕。只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将剑光护住周身,直取死门。
这两仪微尘阵非从东北死门入内不可,方可因势利导,与之周旋,逐次破阵。最末极东灭门是全阵的枢纽,此门一破,全阵冰消。若是有极大法力者,不拘哪处入阵,只要能熬过幻门的无限幻象,保护真灵不昧;灭门的无尽杀机,抵挡天降劫雷;晦门的无边黑夜,克制暗魔侵扰;明门的无量光明,炼化降魔神光;还有死门的无涯死气,降服九幽鬼魅;生门的无穷**,抵制声色物欲。能过这六重玄关,无论道行、心性均是无上的考验,放眼当世,便是极乐真人这等天仙一流人物也不敢轻言从容可破。
赵坤元不敢托大,乃依旧看准死门方位,破空而来。妙一夫人早有准备,不似先前那般对火无害的处置,居然将旗门拔起,主动迎了上去。只将鸳鸯霹雳剑光放出,防备左右,红紫两道剑光上下翻飞,翩若游龙。她这一双飞剑远逊赵坤元的太平清宁剑,甫一交接,便被磕破,光芒大减。妙一夫人也不慌张,人往后略退半步,两道旗门却依旧向前,化为两股无形真炁,弥散在赵坤元四围。见这旗门有些古怪,赵坤元忙将飞剑御回防身,又一抬手,放出上清神雷,固然将滚滚真炁驱散,却发觉不妙。死门的旗门已到身后,自己已然落于阵中。
再看妙一夫人,不知何时也立于旗门之下,对他道:“赵道友安敢藐视我两仪微尘阵的神威?且先看我死门的玄妙!”当即将旗门催动,赵坤元顿觉身陷九幽黄泉,生机断绝,无穷无尽的鬼魅亡灵四下飘忽,蜂拥而至,吸食自己生机。
赵坤元忙将道冠除下,披散了头发,默念神咒,天门百会穴大开,放出真元灵光,清宁剑本就是百邪不侵,路蛟龙一般,张开巨口不住吞噬邪灵。若是寻常飞剑,莫说可以抵抗,稍微沾染这等凶物,便已失了灵性,不堪再用。妙一夫人想不到太平清宁剑来历非凡,邪魔辟易,便是再有无量量的污秽邪物,也不能将其污损。
妙一夫人正在吃惊诧异,踌躇不决,赵坤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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