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台阶,惊飞了一群鸽子。
白色的蒸汽翻滚着,漂动在塞纳河上,吞没了一些树的树梢,霍尔克森林工厂围墙上坐着的民团士兵们大声抱怨起来,因为这蒸汽遮挡了他们观看决斗的视线。
鼓点声再次响起来,菲利克斯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枪,而夏多布里昂也照办了,但夏多布里昂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怎么了?
“师父到底在哭什么......”艾米莉也喃喃自语道。
“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抖,因为只要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的家族连带拉夫托家族的名誉,就会在今天毁于一旦。”菲利克斯居然还笑了起来,对夏多布里昂如此说到。
在艾米莉的望远镜中,夏多布里昂简直就成了只任人宰割的鸡,凄惨地站在那里,但他俩到底在说什么,艾米莉根本听不到。
“该死,该死,到底是什么!”艾米莉叫起来。
此刻,夏多布里昂抬起脸来,眼睛里噙满泪水,哀伤地对菲利克斯说道:“你居然会走这条制胜的道路,我还以为你会磨练自己的枪法,和我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
“你们贵族卑劣狡诈,难道就不允许我们出奇致胜吗?”菲利克斯言毕,就在鼓声停止后,对仲裁决斗的巴贝夫喊到,“我要使用第二个提出决议的权力。”
“请说出来!”当着围观上千人的面,巴贝夫举起手来。
“我要先开枪。”菲利克斯说完,就迅捷举起自己的第一把手枪。
“可以。”当巴贝夫说起这话后,棚子内外的人群轰然下,都惊讶地伸长脖子,有的则站起来。
伯爵的牙齿都开始打架起来,他没想到,菲利克斯居然会使用这个招数。
但也就是在一瞬间。
菲利克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微微上扬,喷出烟雾和弹丸。
夏多布里昂则闭上了眼睛。
枪声,回荡在森林上。
但这时在高丹家宅里,已经恢复健康,坐在餐桌上,沐浴在阳光里的艾蕾,是听不到的,因为距离有点太远。
“艾尔盖,没想到你的手艺不错。”
站着的小使女点点头,作为对小姐赞许的回应。
而同样在吃早餐的布格连,则是心神极度不宁,虽然他很想如往常一样,可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你在发抖,布格连先生?”艾蕾张开仍未恢复血色的嘴唇,轻声问到。
布格连手指颤抖着。
“我哥哥是不是还在鲁昂城内?”艾蕾本能觉得不对劲。
布格连点点头。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和那个伯爵家产生了什么纠纷,希望你诚实告诉我。”
“不,他很好。”
“不,他才不好。”
“我这副模样,是因为我始终在诊疗的那个患肺炎的男孩,昨天死了。”布格连说到这,虽然是在遮掩,但泪水还是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