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十万里弗尔的嫁妆,也即是当初哥哥你允诺的便行。”艾蕾急了,她不愿让哥哥的负担过重。
“没关系妹妹,你去当布格连医生的妻子,是不会委屈你的。”菲利克斯毫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布格连的家底,他父亲是波尔多的大船主,拥有庞大的奴隶和棉花贸易的份额。
至于霍尔克公司,菲利克斯的眼光可不仅仅局限在梅的那些嫁妆上,他要做的是,“鲁昂这个庞大织造业帝国的皇帝,未来应该姓高丹才是。”
实业才是根本,像赫尔维修斯这样的金融包税人,虽家产数百万,但实则没有根基,他随便运作下,就把这位给打垮消灭掉了。但像霍尔克公司这样的,即便先前遭受惨重突袭,但现在还是能东山再起。
想到这里,菲利克斯抓来瓶潘趣酒,打开瓶塞喝了两口,然后眯起眼睛吸了数口雪茄,开始回信。
“对了哥哥,劳馥拉小姐的事你也尽快解决下吧。”妹妹垂着眼睛说了这句后,轻轻掩上房门。
就在菲利克斯准备回乡的前三日,杜伊勒里宫花园广场浓密的林荫下,劳馥拉神采飞扬地挽着菲利克斯的胳膊,而菲利克斯可挽着女演员维斯特里斯夫人,夫人则挽着旁边大卫的胳膊,大卫又挽着塔尔玛的胳膊,五个人挽成一排,开步走,唱着歌,笑得不可开交:
他们都听了菲利克斯关于艾米莉.德.拉夫托这位贵族小姐,围绕嫁妆,与父亲发生的骗局和战争的描述。
“这倒是个绝佳的剧作题材呢!”劳馥拉提议说。
“你可以拿起笔来劳馥拉小姐。”塔尔玛热情充沛,然后他又补充,“但戏剧却要先你的剧本一步,真正在妙逸庄园上演喽!”
劳馥拉很讶异:“难不成说......”
“没错,我要扮演俄国伯爵萨申卡。”塔尔玛大笑起来,“我最近蓄起胡须便是为了这个。”
“我则是萨申卡伯爵的忠诚女管家。”维斯特里斯夫人接过来。
“我只能当个仆人了。”向来沉默寡言的画家大卫,哪怕在戏剧里也不愿出风头。
“那我呢,那我呢?”劳馥拉急不可耐,她知道这群人,是要去鲁昂的妙逸庄园,帮助拉夫托小姐“假戏真做”,当真是大胆又刺激,她也想参与进去。
维斯特里斯夫人就回答,那你得问问剧团主人,我们的“莫里哀先生”。
她指的当然是菲利克斯。
可菲利克斯她的师父没有回答,此刻大家到了人山人海的中央:一片树林前,在路易十五的塑像边,四根粗粗的绳索拴着个燃烧的巨大热气球,两名商人正抓着气球下的筐子,喊到每次能坐两个人,外带名导航员,只要花费两枚金路易,就能环绕巴黎城一圈。
坦白说,两个金路易的价钱,可不算便宜。
所以人们只是嘻嘻哈哈地围观而已。
菲利克斯拨开人群,在惊呼声里拿出两枚金币来,交到商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