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桌子,边上桌子边道:“老人家走路要稳,别一天学着年轻人蹦蹦跳跳,真不小心跌一跤,老胳膊老腿,也不知道经摔不,万一摔没了,唉……”说着话,上了桌子,手里还端着个茶杯儿。
这个姚老在京九城里老一辈的顽主中,也是挺有名的一个,匪号姚窜猴。是大圣门的高手,早年从南方流窜到北京,后来入赘到一个老姑娘家里,做了姑爷,就有了北京城的户口。没几年,同岳家闹不和,将大舅子小舅子几个全打了,而且以伤害罪入狱。在狱中结识了陆放天手下的一个小弟,出狱后,就跟了陆放天。人虽然瘦小,但一手猴拳耍奸弄滑,用得刁残,手上不知抠过多少人的眼,裆底下不知道偷了多少人的桃子,道上混的汉子们提起他来,裆下都凉嗖嗖地。窜猴的意思,自然是身法奇快了。
陆放天当年在道上混,没有虫二爷的那份义气,靠得就是一个狠字。所以收山后,仇家也不少,于是姚窜猴也就不混了,跟他做了个保镖。陆放天这几年漂白成功,混得风生水起,他也就水涨船高,在好几个公司里都有股份,更是铁了心跟陆放天了。
谢寸官一上桌子,姚窜猴就身子一卧,出了猴意,眼睛却真盯着谢寸官的眼睛。
这个桌子是那种长方形台式会议桌,有一米半宽,六米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要说这房间里,除了这桌子,还真没有动手的地方了。
谢寸官却没拉架式,只是问道:“老人家是大圣门的吧?动手前我先问一句,是掏裆挖眼下九流招式齐使呢?还是文明点的比试武功!”
姚窜猴气他出言挖苦不停,当时就冷哼一声:“招式齐使,无所顾忌!”
他话一出口,谢寸官就一声轻笑道:“好!”好字出口,姚窜猴已经身往前窜,下面先是左腿过步前窜,身体一斜,出了猴势,却是右腿簧弹,直击谢寸官的前腿左膝侧。谢寸官左腿一提,却没有鸡腿踩扑,左手往外一出,迸指如剑,点向姚窜猴的咽喉。
姚窜猴冷笑一声,双手猴抓出手,左手刁腕,右手点肘弯,刁打合一。这在猴拳中有个名堂,叫大圣檑鼓。他左手刁腕拿住对方,右手一点对方肘弯,一般人肘弯一疼,肯定手臂有一软,这时他左手就拿住对方的手臂,当鼓槌一样,撞向对方的脸面,所以就得了大圣檑鼓这个名称。而且,这边手一檑,铁定顺肘,然后就是反楼头,出膝顶心的猴扑怀。
猴拳是传统武术中用膝法比较多的拳。
但谢寸官左手只是引手,这一出手,还没触上姚窜猴的手,右手的茶杯子就当头摔下。
姚窜猴眼看黑影一闪,忙偏头举臂,挡在头前。杯子就砸在他手臂上,砰地一声碎开。这一杯子砸得姚窜猴手臂一疼,忍不住骂一声:“操!”不过,杯子砸着虽然痛,并不是不能忍受,而那里面的半杯热水溅开来,就溅了他满脸,连眼睛都眯住了。
谢寸官此时左腿落地,右手一把就塌向姚窜猴的面部。
姚窜猴热水扑面,已经成了瞎子,但谢寸官一掌下来,他却已经本能地护住头部要害。谢寸官一掌就击到了他的小臂上。但心意六合拳从来都是头肘膝肩胯合一的拳法,有手肯定要追肘,所以手上一受阻,劲力一变,肘就顺了进去,如同八极拳的怀抱婴儿,一肘就顺入姚窜猴的心窝处。谢寸官这一肘是身摧步发,劲力饱满到了极致。
毕竟他已经受了伤,能发招的机会不多,自然不敢收手浪费这次机会。
姚窜猴一声闷哼,身体就往后倒去,直跌到桌子下面。
谢寸官就呵呵笑道:“老人家,我们这是流氓打架,可不是英雄放对!下九流招式不限,可是你老人家说的!”这一下呕得姚窜猴心头火大,一张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一直以来,从来都是他阴人,今天却被人阴了,怎能不气。不过,气归气,毕竟年龄大了,这一肘加一跤,老头能坐起来都不错了,想再战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陆放天的脸色就完全变了,一股暴戾之气在他脸上迅速成形:“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同你放对是给你机会,竟然玩阴的,真以为老子外面几十号人是摆设……”
谢寸官就呵呵笑了起来:“姓陆的,就你这德性,也配说一声混过江湖的!做婊子你还想立牌坊是不?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别说你外头那几十号人,就是你,老子都没看到眼里!”
“砍了他们!”听了谢寸官的话,陆放天的脸气得都扭曲起来,咆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