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顺着走廊的方向往外走。
大厅里搭了个戏台,上面有人在唱评弹。
团长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视线落在戏台上。
评弹跟昆曲一样,发源于江苏地区。
吴侬软语的曲调,同水磨腔一样,柔肠婉转,袅袅婷婷。
女子特有的娇脆温柔,慢悠悠的扬声唱着。
丝丝缕缕的敲击在人的心上,动人心扉,无端惹人悸动。
团长闭上眼睛,声声入耳的是台上女子:“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思绪却逐渐回到了昨夜的舞台。
嗓音不同于台上女子那样细软娇脆,却带着如同男孩子没有度过变声期一样的清新。
那样的嗓音,柔软的唱着牡丹亭,纤纤愁绪不止在还有眉目间,还有声音里。
除了他的嗓音,还有那一双眼。
琥铂色的双眸,眼角微微上扬,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除了映照出他的身影,没有别的情绪。
而就是那样专注而单一的身影,让他才会那么迅速的下定决心,让他上台。
一个注意力集中,并且专注于一件事的人,做事情才有成功的可能。
更何况他的嗓子确实不错。
可惜,曲高和寡这种事,在戏曲上,或者应该说,在昆曲上,太常见了。
昨天观演大厅最少有五六百人。
在里面却很难找出几个识货的人。
叹息一声,团长睁开了双眼,正好台上的《钗头凤》也结束了。
他起身回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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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阮打完电话之后,将手机扔在一边。
放空心神,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可是不去做,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对不起梦中的女子一般。
许梦阮起身去洗漱。
不知今夜,是否能再与那梦中的女子相遇。
洗漱完出来之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过九点。
比他平时睡觉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许梦阮没有同往常那样在临睡前看会书,而是关了灯。
侧身躺在床上,脸对着墙壁的方向。
腿弯曲着,身上盖着薄毯。
闭上双眼,努力想让自己陷入沉睡。
可已经养成的睡眠习惯,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能改的过来。
而瞌睡虫就像是在跟他唱反调一样,他越是需要它,它却越不出现。
许梦阮在床上翻来覆去,铁架的单人床,被这样的动静,弄得吱呀作响。
实在睡不着,许梦阮坐起身,扒拉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气闷的爬起床,开灯。
将枕头竖起来放着,靠在枕头上,拿过旁边的书,翻开书签的位置。
“可以这样说,能够收获谷物的人并不一定就是种田的人;住在华丽房屋中的人不一定就是这座房屋的建造者;让一个人做将领不一定比让他带兵更适合他;做了国家领袖的人肯定拥有政治才能,但是做领袖并不一定最适合他;家中有如花美妻,想从她身上获得幸福的人不一定不会因为她而遭受祸害;”
苏格拉底枯燥的哲学言论,让他总算开始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担心自己起身去关灯又会变得清醒,干脆将毯子往头上一盖,书往旁边随意一放。
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