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言玦先给她罩上:“山上比山下的温度要低。”
“以前打仗的时候,我只披一件也能连行几百里地。”
顾言玦盯着她:“你现在是在准备看日出,不是打仗。”
颜舜华撇撇嘴,把衣服穿上,已经很久都像这样穿成一个粽子。
两人穿好衣服一同出门。
外面的天色比之前更亮,晴雪峰此时银装素裹,除了景区内部分显眼的路牌是指标以外,再没有其他颜色,从门外看去蔚为壮观。
顾言玦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沿着门口的台阶慢慢走下去,虽然周围的积雪很厚,但是台阶上只有几厘米的薄雪,很明显是专门被人处理过。
“我听人说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人满为患,为什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顾言玦笑:“因为现在确实就只有你我两人。”
颜舜华一愣:“你的意思是,晴雪峰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
“你把景区都包了?”
“算是吧。”
“你真有钱……”
顾言玦挑眉,连眼里的光都变得明亮:“有些东西不是光有钱就可以办到。”
颜舜华无语:“某些人昨天才坦白自己没能力,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开始炫耀?”
“至少不像有些人,只是看个日出非要炫耀自己上战场杀敌。”
“……”
她甩开他的手:“你就不能稍微让着我一点对吗?”
顾言玦歪头看他,眼里有调笑:“所以你承认你输了?”
颜舜华咬牙,弯腰下去捡起一把雪扔他头上。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要喜欢这种毒舌的男人?!
顾言玦将自己身上的雪扫掉,有伸手去拉塔:“别闹了,早上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颜舜华瞪眼看他:“你确定主宾没弄反?”
究竟是谁不让谁省心?
顾言玦握着她的手:“至少我不会让自己的手冻成这样让别人心疼。”
颜舜华:“……”
她决定闭嘴了,几年的功夫,这男人嘴上功夫见长,她一点上风都占不到。
两人拾级而上,最终来到晴雪峰的观日亭。
这是青雪峰第二高的地方,所以入目之处没有遮挡,一眼就能望见天际线。
此时已经接近日出的时间,天边的云城已经透出微微的霞光,分外好看。
顾言玦牵着颜舜华走到亭中,哪里早已备好了暖炉坐塌和暖炉个,案几上的水壶正“噗噗”冒着热气。
“再晚十分钟,怕是不仅日出都看不了,连水都要烧干了。”顾言玦开口。
颜舜华翻了个白眼,抬步走进亭中。
“等一下。”顾言玦却叫住她。
他走到她跟前,忽然躬身蹲下,然后伸手去解开她的鞋带:“把鞋脱了。”
“不会冷么?”
“比你用手去抓雪暖。”
颜舜华气绝:“那我不脱了。”
顾言玦无奈地抓住她的脚踝:“亭子下面通了地暖,脱了鞋更暖和。”
颜舜华吸了吸鼻子:“这么高级……”
她缓缓将鞋子脱掉,然后踩上观日亭地面,那一刻嘴角都忍不住开始上扬,果然是暖的。
颜舜华走到坐塌旁,转头看着立在亭外的顾言玦:“你不进来?”
顾言玦看着那个水壶:“先把水壶递给我,我去加点水。”
颜舜华点头,将桌上的热水壶拎起来,确实是烧得一大半都没了。
她提着水壶走到亭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颗雾凇:“也别用水了,就用那颗树上的雪。”
顾言玦结果水壶:“嗯,我知道。”
说完转身走向雾凇。
颜舜华重新走回卧榻前坐下,这观日亭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竟然连坐塌都是暖的。
她抬头看着越来越来月亮地天色,心里竟升起一丝与往常不一样期待。
没多久,顾言玦拎着水壶回来。
颜舜华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指节,忽然就有些理解他刚刚说的话了:“不是说不会让自己的手受冻让别人心疼吗?”
顾言玦一边将水壶放到案上一边抬眼看她:“心疼了?”
颜舜华抬头看着他,霞光之中男人的轮廓沾染了莫名的温柔,竟然让她有些看呆了。
良久,颜舜华别过头:“我才不心疼。”
顾家轻笑,坐到她身边:“那我这手万一后面要是长冻疮怎么办?”
颜舜华回过头,然后忽然伸手去抓他的手,才刚触到一个指尖,男人手上传来的冰凉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会这么冷?”
说着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整个包裹住。
“刚碰了雪,一会儿就好了。”顾言玦笑。
颜舜华顺势靠在他身上:“顾言玦,身手什么时候学的?”
昨天晚上,她真的没有故意让着他,她是真的很生气,也是真的打不过。
不然也不会被他扛到晴雪峰了。
“就是看不见你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学了很多。”
颜舜华冷笑:“别骗人了,能打的过我的人没几个,你知道宁勒那个轰动全球的绑架案吗?”
“嗯。”
大约在一年前的时候,宁勒著名的商界巨头荣寰世纪的千金忽然被人绑架,而绑架者不接受谈判也没有任何条件,警方与其周旋了数日都得不到实质性的进展。
“当时那个千金大小姐,其实是我救的。”颜舜华开口。
能和警方周旋数日还没有破绽的人,不是什么普通的绑架犯,而是从宁勒监狱出逃的高智商罪犯。
这种人不求名利,只是想用这一场完美犯罪来证明自己。
“我知道。”顾言玦答。
“你知道?”颜舜华看着她。
“当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投资维曼的电影项目之后,他也顺着这些东西查到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关于她。
“所以你明白你说你打得过我是什么概念吗?”颜舜华问他。
顾言玦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我学这些不是为了打赢你,而是为了让你第一时间不是只想着保护我,颜舜华,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我。”
颜舜华一愣。
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彼此应该处在的位置,只是觉得她能做的就她来做,她能保护他,所以她就这么做了。
她没有想过,也许那并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