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谢谢。”
“冷泡的,在冰箱里。”
她指了指厨房,转身闪进了自己的卧室。
经历整整两天两夜高强度高危险系数的折磨,露西尔·埃文斯在看到自己那张大床后发出了陶醉释放般的低叹。
与整个公寓中所有随心所欲的角落不同,她的床总是特别舒服。她坚信一张床是一个住处的灵魂。
她转个身将自己甩进柔软的被子里,那精心挑选的床垫还将她往上弹了弹。
露西尔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唇角露出舒服微笑。
躺一会儿。她发誓,让她躺一会儿。
麦考夫·福尔摩斯慢悠悠地跟着她走了进来,在看到眼前画面后,依靠在门框边,抱着手臂指了指她,
“不要穿着外衣躺在床上。”
这命令听上去毋庸置疑的。
“……”她睁开眼睛,仿佛觉得哪里不对,“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但是我今晚要睡在这儿,”他向那张双人床歪歪头,不可一世地命令道,“所以起来,先去把衣服换了。”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心中不禁浮起许多不文雅词语,“福尔摩斯先生,我刚刚连轴工作了四十八小时,安置了所有美国驻英大使馆的人员去处,归档了近十年所有与爆炸案相关的大使馆遇袭事件,还为英美间处理了一次严重的外交危机!”
“我知道。”麦考夫·福尔摩斯站在那儿,理所当然地解释,带着欠揍的微笑,“做得真不错,小姐!但是现在你需要去换衣服,否则我将考虑更改今晚的做\地点——”他故意拖长尾音,收尾干脆,“及方式!”
“上帝!”
她低声咒骂。
真是突然有些想念贝克街那个潮呼呼的卷毛侦探,全世界恐怕只有他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露西尔将自己陷入浴缸深处。
她憋着一口气,极力感受水带来的压力和窒息感。
在哗哗水声中,她听到浴室外的麦考夫·福尔摩斯正在呼唤她。
“areyouhungry?”
她从水中坐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调大自己的声音,
“notatall!”
实际上,她工作起来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在思考时更是如此。即便下班回家需要补充食物,也多半是将了事。她并非口腹之欲重的那类人。
所以当她裹着厚厚的白浴巾,头发湿答答的从浴室走出来,看到自己已然整洁的如同总统套房似的卧室,以及金色手推车上丰盛的食物时,她不禁顿住了。
“……这是?”
“宵夜。”
麦考夫·福尔摩斯笑容可掬,面对着推车上考究的菜肴。
“hatfor?”
她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
这的确有些好笑,不是吗?
谈论正事时的他严谨又枯燥,即便私下见面,他的生活仍然呈现的像是个没有任何私人乐趣的禁欲修道士。
但同时他也很讲究。三件套总是搭配的低调高贵,怀表和黑伞不离身,领带夹上还镶嵌着好看的绿宝石。
这种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个……嗯,怎么形容?会享受眼前这些“奢靡浮躁”的男人。
麦考夫·福尔摩斯站在那儿,已脱掉了外套西装。他的腰身在剪裁恰当的马甲中显得格外修长,即便有一点中年男人特有的小肚子,仍然可算作“身形标准”。他的四肢特别好看,除了简直不该属于政客的笔直双腿,他的肩膀宽厚,双臂细长。他极少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因他只在极少数人面前流露“松弛”。但此刻,他解下了领带,衬衣扣开了两颗,露出胸前毛绒绒的金色。他将衣袖挽到小臂处,举着一瓶香槟,手上使了点力道,筋骨突出,手臂上的线条简直如同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
“砰”的一声,香槟被打开了。
他一手举着酒,一手冲露西尔勾了勾食指及中指,“给我两个杯子!”
露西尔闻言递上香槟杯,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倒酒动作,再次问道,“hatfor?”
“庆祝。”他笑了一下,递给她一只酒杯,“为你成功的化解了一次外交危机,为你……创造了历史。”
她接过酒杯,勾起笑意,与他的轻轻相碰,
“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