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庄外围,距离事发那间屋子不远的边缘废墟中!
清晨的阳光自东边斜射而至,废墟上的血在融化的雪水混合着泥沙后变得一片泥泞,冷风呼啸、清晨渐冷!
慕容寒坐在废墟中一块横躺着被剑气削平的木梁上,紧闭的眼睛和微皱的双眉令其本就冷傲的面容越发生冷,淡淡的呼吸中一股股的白气自口鼻呼出,微弱的呼吸配上苍白如纸的面色令人一眼就看得出他的虚弱。
此时的他右肋和左腰上各自凝结了一条几尺长延绵至身后相对部位的寒冰,冰中带血、随着每一次轻微的呼吸发出更加细微的颤动,每一次都令其眉宇间的那股忧色增加一分。
他长相虽不算特别英俊却也不差,这等气质与四周苍白的雪色相映成画,竟然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因冬天庄稼不生、昨夜又闹怪物吃人,庄子里那些被吓破胆的庄民都还没人敢来此处,偶尔有昨夜本来跟着几人最后因为跟不上而回去的江湖人看到这一幕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敢靠近。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下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上在一个高手重伤的时候靠近的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高手当做仇敌派来的暗算之人杀掉、就是直接呵斥离开。
小霜剑虽然不是什么新秀榜上的大人物,可声名在外,一般江湖人还是把他当做高手看待,毕竟天下武者这么多能接近新秀榜已经是许多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了。
蓦然,一阵不急不缓的簌簌脚步从树林中传来,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耳力稍微好一点的都能听清得分明。
一听这声音,在原本在不远处偷偷看着的那些个江湖人一个个来了精神,昨夜他们没跟上返回后一整夜都在猜测结果怎么样,一大早再来看到慕容寒这严重的伤势越发好奇,此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
在他们的注视下,在木梁上坐了并没有多长时间的慕容寒缓缓睁开眼,微微转过头,那明亮却显得灰暗的双眼看向树林深处,面上虽然没有变化,眼神中却带着一股自发自内心的杀意和忌惮。
这种忌惮和杀意直至看清来人方才淡了几分,他苍白的嘴唇开合,对着来人虚弱一笑:“你也活着出来了,那……那人应该死了吧!”
“死了,但不是他”
清亮的声音从树林中传出,萧沙不急不缓自树林里走出,一身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虽然沾了许多泥沙,整个人却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看起来虽然狼狈却没有受什么伤。
来到这里的他远远看见慕容寒有些诧异这家伙居然不怕自己出尔反尔,走近了看到这家伙腰肋两处那两道被冰冻结,明显是勾镰造成的伤口后心下了然,简单回答一句就在慕容寒几丈外停住脚步,对他一笑:“你的伤……有点致命……”
“所以你要动手现在是个机会……”
慕容寒的声音不但虚弱而且小,若不是萧沙而力过人几乎听不得清楚,从此可以判断其伤势确实严重。
虽然逃脱黑袍人的他已经及时以真气把伤口冻结不至于失血过多,但是昨晚先受萧沙重创,再遭洞中那个武功显然比洞外那个黑袍人强的家伙击伤,随后又劳累的冻结石头开道,出来后又遭受截杀。
连番苦战,能活着回到绿柳庄对他自己而言已经算得上奇迹!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是一开始萧沙没有杀心,后来洞中的黑袍人又担心会把山洞震塌而留手,之后外面那个黑袍人担心追踪自己会失去另外一人的踪迹,自己根本没法走到这里。
后来出现在洞外的那个黑袍人出手很快,暗藏起来偷袭两招几乎都没有走空,接触瞬间他就受到了重创。虽然最终顺利逃脱至此,可那连续两下的勾镰已经把他肋骨割断了几根差点触及内脏,腰间的那一勾更是已经伤及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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