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很了不起,确实,在您这个年纪就觉醒终结之力。”
马略斯说着赞许的话,却全然没有赞许的语气。
“但事实上,过早觉醒终结之力不是好事,捷径往往让人懒惰和大意。”
守望人微微一笑:
“特别是……你还对它一无所知。”
看着对方优雅如故,淡定如昔的笑容,泰尔斯突然心底有些慌。
王子努力把心境稳定下来:
“至少它救了我很多次……尤其在这一路归国的旅途里。”
“这应该……不是坏事儿吧。”
再一次,马略斯露给他一个让人不安的笑容。
“休息一会儿吧,殿下,补充水分,舒缓肌肉。”
“上个阶段的练习告一段落。”
泰尔斯浑身一松,暗暗呼出一口气。
但马略斯却转过身去,呼唤跟着他的一名卫队成员:
“托莱多!”
“除了不能离岗的以外,把大家都叫来。”
坐下喝水的泰尔斯耳朵一动。
名为托莱多的士兵微微蹙眉:
“大家?”
马略斯点点头,恢复了那张淡然的笑脸:
“是的,王室卫队,或者星湖卫队的大家,让他们都到训练场来。”
“公爵阁下,会需要他们所有人的帮助。”
马略斯说着这句话,慢慢眯起眼睛。
泰尔斯拿着水壶的手登时一僵。
托莱多显然习惯了马略斯的命令,他只是略略迟疑,就转身传令而去。
“你们也是,哥洛佛,多伊尔,”马略斯眼尖地看向远处:
“职衔不意味着能偷懒。”
哥洛佛和多伊尔面面相觑,只得迈步走近。
但回复第一个马略斯的却是王子本人。
“帮助?”
“卫队的所有人?”
泰尔斯疑惑地看着马略斯,环顾了一圈训练场:
“你,你要做什么?”
马略斯回过头,露出一个相比以前的淡然优雅,还多了几分诡异邪气的笑容:
“如您所愿,殿下,您的课程进入了新领域。”
“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是……”
马略斯咧嘴而笑,却让泰尔斯心中一凉:
“对抗训练。”
对……
对抗……
泰尔斯愣了零点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
泰尔斯指着地上的剑,难以理解:
“刚刚不是还在……”
但这一次,马略斯却打断了他。
“您还不明白吗?”
马略斯收敛起笑容,望着他的眼神锋利起来,让泰尔斯顿时语塞。
“不发现倒也罢了。”
“可既然我们发现了……”
马略斯神情一肃,无比凝重: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今天训练的唯一目标……”
“就是弄明白您体内那股力量的……”
马略斯面色骤冷:
“真相。”
那个瞬间,面对着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守望人,泰尔斯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他愣愣地望着马略斯深邃复杂的眼睛,惊奇讶异,不明所以。
搞什么?
场地的另一边,慢慢走来的多伊尔惊讶地对哥洛佛道:
“等等,这么快就对抗训练?”
“是不是太早了点?卫队里的那帮人……”
他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刻,脚步声就从四周传来。
一个,两个,三个……
夕阳下,负责保卫公爵的王室卫队们,从闵迪思厅的四面八方涌来,大部分人目光灼灼,带着战士的肃杀之意,纷纷对场地中央的两人露出疑问的目光。
哥洛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D.D。
“注意了殿下,王室卫队皆为精心挑选,”训练场中,马略斯目睹着他的属下们鱼贯而来:
“他们之中,既有从军队打拼上来的沙场老兵,也有贵族出身,自小有家学渊源的天才骑士。”
马略斯转向泰尔斯,目现精光:
“不可小觑。”
泰尔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梳理着纷乱的心绪。
他这是要……
干什么?
守望人微微一笑。
“但就像我说的,”马略斯缓缓叹息,盯着泰尔斯那只跟他角力夺剑的右臂:
“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
马略斯望来的那一瞬,泰尔斯感觉到:他体内的狱河之罪不安分地运转起来。
就像……
受到挑衅的猛兽。
王子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体内的异状:
“这有必要吗,我已经很累……”
“您不了解您的终结之力,殿下,”马略斯移开目光,一边淡定地向属下回礼,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而这很危险……”
“就像一位骑士,不了解他手中之剑,胯下战马。”
马略斯缓缓回头:
“了解自己,殿下,认识自己。”
他的表情认真起来,目光锐利得简直想要穿透泰尔斯的衣甲:
“唯有在那之后,我们才方便为您量身打造……您需要的训练。”
“相信我,殿下,这是为了您好。”
马略斯牢牢地盯着泰尔斯,淡淡道:
“而我以为……陛下他也同样关心您的身体,不是么?”
听见那个称呼,泰尔斯浑身一僵。
似乎就连狱河之罪也停息了那么一刹。
“我们还是别让他在看闵迪思厅简报的时候担心了……”马略斯面无表情:
“在这里就弄清楚您的力量,把好消息上报给他,不好吗?”
承受着马略斯审视而怀疑的目光,泰尔斯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室卫队们影影绰绰,已经在周边站好,安静肃穆,整齐划一。
只等长官的命令。
泰尔斯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荒谬的可能。
也许。
泰尔斯默默地道。
也许从一开始,马略斯要给他上武艺课的目的……
就不是为了……
训练?
“好了,皮洛加,”马略斯转过身,喊出队列里的一位下属:“热热身,挑一把趁手的练习剑。”
在王室卫队们齐齐色变的表情中,守望人轻描淡写走出场地,把背影留给泰尔斯:
“陪公爵阁下……”
“过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