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非常想知道,刮了一身毛的猴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于是笑了笑,抽出紫霞宝剑,道:“不用你磨刀,我的剑就能帮你刮得一干二净。”
猴子挠了挠裤裆,摆手道:“那多危险,万一伤到了俺老孙的子孙根,砍树的你岂不是要寂寞一辈子。”
“……”
五姐紫衣为之气结,红着脸道:“你这死猴子,说什么疯话,我怎么就寂寞了?”
猴子理直气壮地道:“俺老孙是大官,你伤了大官就得蹲天牢,你说会不会寂寞?”
“你是大官?哈,哈哈。”
五姐紫衣乐了,彻底乐了,“好,我就帮你刮,看看你这大官儿身上究竟有几斤猴毛。”
石刀磨好了。
五姐紫衣看着石刀的轮廓,越看越像是男人的胯下那玩意,那羞羞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猴子却分外满意,嘻哈哈大笑着,刮起了身上的毛,一刀刮下去,猴毛哗哗直落如雨,一刀接着一刀,很快身上大部分的猴毛都刮掉了,活脱脱一个无毛猴。
五姐紫衣撇撇嘴,笑道:“死猴子,你刮了毛,还是一只猴子。”
猴子不以为意,把刀交给五姐紫衣,道:“背后,你来。”
五姐紫衣持刀,狠狠刮下去,钝刀无锋,这一刀下去,竟连一根猴毛都没有刮下来,五姐紫衣顿时呆住,接连刮了三次都是毫无结果。
猴子笑着问道:“刮好了没?”
五姐紫衣不想丢了面子,轻咳一声,撒谎道:“好了,你现在是无毛猴了,一根毫毛都没有。”
猴子非常开心,嘻嘻笑了笑,道:“砍树的,这把石刀送给你了,以后用这石刀来砍树,比你那把剑锋利多了。”
五姐紫衣哼了哼,“怎么可能,就你这把钝石刀,有什么资格与我的紫霞宝剑相提并论。”
猴子拿过石刀,走到大树前,一刀平刺、回掠,立刻这颗不知从何时起就存在的踏天桂树,多出了一个窟窿,而且久久不能弥合。
五姐紫衣目瞪口呆。
猴子得意地跑回来,把石刀塞进五姐紫衣的手里,乘其不备,拿过了紫霞宝剑,铮然拔了出来,凌空耍了耍,嘻哈哈笑道:“砍树的,赶紧去砍树,砍断了这棵树,陪俺老孙一起去闹一闹赏月大会,拆散那些个偷情仙。”
霍宝猛地醒来。
站在地上,手握石刀。
面前的大树上,有一个窟窿。
霍宝咂咂嘴,看着手中的石刀,低语道:“我说这把石刀看着这么顺眼,原来它长得像我的小弟弟……”
不远处。
默默注视霍宝的五姐紫衣叹口气,道:“果然,三月未到,宝宝练成了刀法。”
远处。
青衣诸葛默默注视五妹的消瘦孤单的身影,仰天苦笑:“石猴磨石刀,专杀相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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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东有八百流沙界,西面尸魔白虎岭。仙山真福地,圣僧仙辈乡。
这座名山养着仙,个个能活万岁寿命,故而唤作万寿山,山中有座五庄观,赫然是地仙之祖镇元子的道场。
纵然修行者都梦想着飞升天界,但只要一日飞不上去,或者永远都飞升不了,修行者当何以自处,看看万寿山五庄观就知道了,地仙之祖,天庭求他都不上去,一样活得逍遥自在,门下弟子无数,个个全真,牛逼的一塌糊涂。
这一日,一道光华从极远处飞来,来到万寿山,片刻不停地没入五庄观,势如陨石天降,落地飘然若鸿毛。
这位修行者,容貌苍老,年过花甲,两鬓花白,身穿一件寒酸的青衫,大脚趾露在布鞋外面,连一把佩剑都没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苦修士的气息。
然而,五庄观的大门,为老者自然打开。
这位赫然是霍长卿的师父,凌云真人,地仙之祖的弟子。
五庄观,一如往常的清静。
观中弟子心无旁骛,问道修行,只求混元道果。
凌云真人径直来到内堂。
此刻,地仙之祖镇元子端坐在蒲团上,身旁有两位小仙童侍候,唤作清风,明月,别看是少年模样,全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修行者,见到凌云真人来了,二位仙童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退后,束手立在门边。
老迈的凌云真人走进门,看了一眼中年样貌儒雅风流的地仙之祖,大眼对大眼,傻傻分不清谁是长辈。
凌云真人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呸得一口唾沫喷在地仙之祖的脸上,然后,用整个万寿山地界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吼道:“老不死的,还我徒儿来。”
清风,明月,仰头看房梁上的蜘蛛网,今天那张蛛网,似乎特别吸引人,从门前走过的弟子,全部扭头离去,装作看不见。
地仙之祖淡定地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陪笑道:“小云,你来啦,为师也很想念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