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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已经快要快要把你忘掉
跟寂寞,再和好
霍斯言,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梦醒了,我不认识你,你也不会记得我。
可她浑身的疼痛,却在此时如同千万只蚁虫一般在她的心脏攀爬与撕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紧闭着的双眼已经开始酸痛,酸痛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眼泪掉下来。
满目都是猩红,好像有无尽的鲜血从她的记忆深处渗透,然后不停地流淌。
霍斯言的眸底,有让人看不清楚的阴暗色彩在不停翻涌,攥紧手,他硬是把这种喷薄欲出的情愫压了下去。
走到床边,霍斯言这才发现,沈安浔的脸通红一片,贴上她的额头,他吓了一跳。
很烫。
迅速地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紧接着,他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块,用毛巾裹上之后,小心翼翼地帮她降温。
而这期间,她一直在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含糊不清,霍斯言分辨不出她在说些什么。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霍斯言的私人医生周临风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帮沈安浔检查完身体,他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只是因为受凉了而已。
输液瓶的药水耗尽的时候,沈安浔从昏睡当中苏醒了过来,沉重的上眼皮刚刚掀开,她就看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沈安浔听地清清楚楚。
“临风,明天帮我安排一个妇产科医生,薛涵钰怀孕了,需要照顾。”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沈安浔并没有在霍斯言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张。
反倒是她自己,心“咯噔”了一下。
窒息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她只能尽力地张开自己的嘴,以维持正常的呼吸。
薛涵钰怀孕了。
钝痛的感觉缓缓蔓延,眼泪先是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紧接着,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向下咂。
手摸过去,湿漉漉的一片。
拽过被单,她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颤,尽管她已经死死咬住了牙,霍斯言刚刚的那句话,却依然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霍斯言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强硬地把被单挪开,他看到的,是一张憔悴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
她大概是听到自己方才所说的那句话了。
就当是自己给她注射的一个预防针吧,若是直接从薛涵钰的口中说出,她应该会比现在更难受。
等到她退了烧,霍斯言没有再逗留。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沈安浔无可奈何地拽了拽嘴角。
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而自己倒像是已经死透了一般。
晚上的时候,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把晚饭直接端上了二楼。
看到沈安浔,她自我介绍道,“傅太太,你好,我是傅先生雇过来的保姆,以后负责你们的饮食起居。”
“傅先生说薛小姐怀孕了,所以做饭的口味暂时都先按照薛小姐的喜好。”
沈安浔“嗯”了一声,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