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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瞪着一双媚眼,心里又酸又涩,如今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宠妃。这两年看着舒嫔风光,以为这就是宠,原来人外有人,魏氏竟能撼动几位十几年陪在皇帝身边的人。她心中有怯意,面上则冷冷一笑:“只怕是纯妃姐姐柔弱好欺负,她若敢欺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会让她得意。”
陈贵人附和着,又说许多闲话,数落着魏常在的不是,待众人散去,陈贵人并不担心在座的几位会把听见的话传出去,她今日来启祥宫坐坐,就是来传话的。
那之后隔了两天,陈贵人出门到园子里散步,那么巧遇上纯妃也在园中,两人看着像是偶遇,可在亭子里坐下说话,陈贵人却把她在启祥宫那番话如实再说了一遍。
纯妃望着园中景致,头也不回地应着:“你做得很好,你弟弟的事自然也会有人去安排,我们家虽不能与皇后娘娘的母家相比,好歹帮你这个忙不难。咱们都是汉人,本该互相照应的,等你弟弟做上了官,记得能孝敬你这个姐姐就好了。”
陈贵人期期艾艾道:“臣妾伴君十几年,潜邸那会儿是烧了高香才得皇上一夜恩宠,没姿色没家世,也不如您这般精通诗书典故能和皇上掰扯掰扯,落得这般境遇,连娘家的事都出不上力,还是娘娘您可怜臣妾。”
纯妃却冷冷撇过目光,似被陈贵人说中心里不愿提起的地方,冷声问:“什么叫掰扯掰扯?”
陈贵人一惊,捂着嘴不敢说话,见纯妃把脸转过去了,才又道:“我们皇上如今偏心偏的,都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了,臣妾的弟弟都三十了还赋闲在家,可皇后娘娘的弟弟才二十出头,二十出头的人就到地方任大官,臣妾还从未听说过。”
纯妃有些不耐烦,警告陈贵人道:“你也好意思拿自己和皇后比?若想一家子顺风顺水,安安心心跟着我,我也不叫你做什么难事,偶尔替我传几句话就好,别的事不用你打听和操心,若是多事……”
陈贵人连连摆手,她一向被六宫轻视,从没什么人正眼瞧她,如今纯妃愿意帮她,像是抱着大树了,起身匆匆许诺:“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坏了您的事。”
然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御花园不久,纯妃回到咸福宫还没坐稳,宫里就掀过一阵风波。慎刑司在各宫抓人,有的放矢一抓一个准,说抓的是皇后亲蚕时在宫内传谣言之人,前前后后抓了有十来个,抱琴吓得站在门前哆嗦时,慎刑司的人果然闯进了咸福宫。
纯妃正色站在屋檐下,瞪着那几个办差的,心想若是抱琴被带走,她将来就难了,可那几个人并没有冲着抱琴来,虽不给纯妃面子说好听的话,也没有为难她什么,抓了一个小太监就要走。
抓人的动静吵醒了屋子里的六阿哥,孩子不管不顾地啼哭起来,纯妃只觉得脑袋都要裂开,可既然她的人被带走,她咸福宫里有份参与到这些事,就不能当没事人似的在一边看着,忙喊过抱琴:“替我换衣裳,去长春宫。”
长春宫门外已经等候了许多人,嘉妃那般好事者岂能撇清关系,可皇后抓的都只是促使的宫女太监,震慑她们但不曾戳她们的痛处,好歹都是皇帝的女人,是皇子的生母,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直接被带去慎刑司讯问。但如嘉妃身边的丽云,纯妃身边的抱琴,为主子昧着良心做过不少事,可她们不过是个奴才,皇后若要她们的性命,自家主子根本拦不住,此刻聚拢在一起,都是惨白着一张脸。
相干的不相干的,都来向皇后请罪,那件事过去一个月了,都以为就那么算了,谁知皇后突然算账,雷厉风行不给人多想一想的时间,可她又点到即止,没有去深挖更多的不堪。
然而皇后在长春宫里听各位请罪时,又另派人将各宫掌事的太监宫女都聚集在一起,连红颜身边的樱桃也被带走。说是各宫治下不严,娘娘们都是慈善的心,难有拉下脸的时候,那就统一由内务府和慎刑司来教一教这些自以为是半个主子的宫女太监们,该如何管教他们手底下的人。
长春宫里,千雅带着宫女为娘娘们上茶,请她们落座说话,可她们手底下的人已经都被带去调教。赶来请罪的,手里几乎都有见不得人的事,看到千雅谦卑恭敬的一笑,都觉得像是在被这丫头逼问什么。
如何调教这些宫女太监,算是宫闱秘事,吓破胆但不吓死人,慎刑司里不乏老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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