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忙道:“若是公主自己跑出去玩儿,皇上顶多责备几句,可公主是带着科尔沁的小世子,还在外头与人打了架,具体怎么样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是怕对科尔沁没个交代。”
他才说完,里头皇帝突然喊人,把红颜也唬了一跳,见边上小太监捧着茶水没敢送进去,红颜接过手往门里来,见到怒气腾腾的皇帝,笑悠悠说:“皇上好大的声音,臣妾在门外头都听见了。”
弘历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红颜道:“皇上不想见到臣妾?”
弘历正是口渴,抓了茶碗就喝,皱着眉头说:“朕在气头上,没得冲你发脾气。和敬那小丫头太胡闹,她自己跑出去也罢了,带着色布腾巴勒珠尔,还在外头和人大打出手,打的是朝廷官员。”
红颜忍不住笑了,捂着嘴别过脸去,弘历怒道:“你还笑?朕是要与蒙古和亲,现在他们和朕的朝廷官员大打出手,朕办哪一个好?”
“皇上恕罪。”红颜努力让自己严肃一些,但忍不住道,“皇上那么生气,还能把未来女婿的名字念得那么溜,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婿呢。”
弘历一愣,怒意减了几分,嗔了句:“胡闹,和敬就是被你们惯坏的。”且实在不愿对红颜发脾气,顺口问道:“从哪里来的,在长春仙馆?皇后知道了?”
红颜摇头:“不知娘娘是否知道,臣妾是和如茵在一处说说话。”她往外看了看天色,盼着这里的事早些解决了,她还有很要紧的事对如茵说,娴贵妃和二夫人的麻烦,始终梗在她心里。
皇帝则说道:“朕昨夜与皇后商议,决定了选色布腾巴勒珠尔为额驸,在京城赐公主府,选个吉日就要动工,明年就举行婚礼。”
虽说有一年的时间准备,比起大阿哥娶福晋还要宽裕,但事情决定得却有些匆忙,红颜知道这一桩婚事牵扯着朝政,她既不是和敬的生母,听着便是了。
但弘历又道:“佛儿手有残疾,虽然咱们给了她美好的寄托,终归是她一生的痛楚。朕将来要把佛儿交付给值得信任的大臣家,富察家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你与如茵多多往来,福灵安也好福隆安也好,再合适不过了。”
红颜道:“臣妾还以为,这只是臣妾与福晋之间的玩笑话,皇上当真了?”
弘历轻轻一叹:“朕登基之后,就开始操心和敬的将来,那时候永琏还在,朕还想好了要狠心将她远嫁。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可如今即便皇后又将有子嗣,也再舍不得把和敬嫁到远方。佛儿的事,也是你的事,朕怎么能不从现在起,就好好为她和你打算?”
红颜替小公主谢恩,话音才落,外头终于通报说富察大人带着公主回来了,红颜迎到门前,见一身男儿装的和敬跟在傅恒身边,傅恒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公主一脸的不情愿,抬头见红颜含笑站在门口,更是不服气,走到门前说:“你怎么来了?”
红颜朝里努了努嘴:“认个错就没事了,可别顶嘴呀。”
和敬大大咧咧地就闯进去,嚷嚷着:“皇阿玛,您可是说过,女儿可以出去玩的。”
红颜这边与傅恒相见,傅恒恭敬地施礼,红颜客气地道了声:“大人辛苦。”忽见傅恒胳膊上有血迹,不禁问,“大人受伤了吗?”
傅恒道:“是小世子流了血,不过也不要紧,两边大打出手,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才伤得更严重。”
红颜本还想说什么,听见里头的动静,赶紧转身进来,恰见皇帝起身怒道:“混账,若是闹出人命,朕是治你的罪,还是治他的罪,还是把朕的臣工一家子送去大牢。你要出去玩,就好好地去逛一逛,你算什么东西,要你出头去行侠仗义?”
“皇阿玛……”和敬显然不服气,穿着一身男装就够出格的,她一直听话又懂事,突然闯这样的祸,皇帝一时无法接受。
红颜与傅恒都赶了过来,红颜拦住了和敬的顶嘴,而傅恒上前把他了解到的事情说了个明白,要论对错,实在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调戏强抢民女的错,只是大打出手伤了人,也是事实。
色布腾巴勒珠尔身手了得,一个人打他们十几个人,只是一点皮肉伤,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几乎有性命之危。
红颜看得出来,和敬骄傲极了,她的未婚夫是真英雄。
“不许顶嘴了。”红颜轻声劝道,“你要让皇后娘娘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