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
提起堂姐,如茵不免尴尬,道:“每次去都酸言酸语,我也不欠她的,傅恒和您都把我当宝贝一样捧着,何苦叫她作践。”她想了想,“难道舒嫔娘娘有什么事吗?”
皇后颔首:“听说这阵子她与纯贵妃往来密切,本来妃嫔之间交好是寻常事,皇上近来不亲近后宫,她们姐姐妹妹做个伴也是好事,可纯贵妃的为人……”
她看了眼红颜,又道:“皇上这阵子只去你那里,舒嫔再怎么说从前也比旁人强些,可如今落得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要是被人挑唆了什么,不知会不会生事。她本性不坏,可也耐不住深宫大院年复一年的压抑。”
红颜愣了愣,反问皇后:“娘娘,臣妾该做什么吗?”
皇后苦笑:“我只是那么一说。”
“臣妾会记着娘娘的提醒,处处谨慎,与其等舒嫔生什么事端,不如防在前头。”红颜觉得皇后就是要听她这些话,说完得到皇后的肯定,便把清点好的东西让千雅带人去收起来。
可莫说红颜不自然,如茵也觉得尴尬,毕竟那是她的堂姐,红颜出去时,她也上前来对皇后道:“您放心,我会去看看舒嫔,您说得对,舒嫔娘娘每每见了我酸言酸语,也是因为平日里过得不如意,见了亲人才能说那样的话,换做别人她还说不出口呢。”
皇后本想把话挑明,可又觉得眼下什么事也没有,她太过防备显得小气不容人,可这不痛不痒地提几句,又让所有人都尴尬,她一叹:“你们两个,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乏了,如茵你不是想看公主吗,随红颜去吧。”
两人离开长春仙馆,穿过香气馥郁的花圃,走过波光粼粼的福海,可看似在春色无边的美景中散步,姐妹俩却各怀心思。
如茵打着腹稿该如何解释娴贵妃与她们家的纠葛,红颜则想着自己对皇后的态度,不等如茵开口,便先道:“我以为皇后娘娘有了小阿哥后,我和娘娘的关系会比从前更好,可不知怎么,我反而更拘束。皇上若是前一夜在我那里过,我第二天都不敢看娘娘的眼睛,撇开一些事不说,娘娘待我是一如既往的好,变成现在这样,该是我的错。”
如茵想了想,温柔地笑着:“天底下哪有姐姐这样做妾的,若都像你这样,那些家主母们也不会拈酸吃醋闹得家无宁日。姐姐不是忌惮皇后,是为她着想,是你太过压抑自己的悲伤喜悦而已。”
红颜像是想通了些什么,自言自语着:“是这样?”
如茵却一把抓了她的手道:“眼下我有要紧的事告诉姐姐,你和皇后娘娘那点心思先放一放,我憋得可辛苦了。”
红颜几乎被如茵拽着跑,她没想到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以为如茵和她开玩笑,谁晓得等着她的,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而九州清晏这边,舒嫔刚刚从纯贵妃的院落出来,其实她谈不上与纯贵妃多投缘,只是她如今闷得慌,而纯贵妃久侍皇帝身边多年,早年的事拿来与她讲讲,还有几分新鲜有趣,闲着也是闲着,就常来走动走动。
今日陆贵人随她一起来的,这会儿正说要不要再去舒嫔那里坐坐,舒嫔手下的宫人来禀告,说富察福晋进园子了。
陆贵人笑道:“福晋可是要来娘娘这边坐坐,我还是回吧。”
可宫女却尴尬地说福晋去了平湖秋月,也没说来不来舒嫔这边,陆贵人长眉微微一挑,偷偷瞥了眼舒嫔,果然是生气了。
“她哪里还有我这个堂姐,她早就改姓魏了吧。”舒嫔的不悦全露在脸上,也不说请不请陆贵人回去,就气哼哼地跑开了。
撂下陆贵人,她不便再跟过去,刚要走时,纯贵妃身边的抱琴从门里出来,客气地问着:“贵人怎么还在门前,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陆贵人和气地说:“本要去舒嫔娘娘那儿坐坐,这会儿不去了。”抱琴忙问为什么,听说是富察福晋的缘故,送走陆贵人后便回来禀告自家主子。
纯贵妃正在桌前收拾方才拿出来给她们看的皇帝亲笔字画,听见舒嫔为了自家堂妹生气,冷幽幽道:“皇上眼里的魏红颜,必然心地纯洁,却不知她是聪明透顶心机深重的人,你看她自知没有依靠,就顺着皇后抱上富察家这棵大树,富察福晋与她这么好,将来有什么事,会不为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