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能有这气势去吵架,八阿哥必然不要紧了,不然还不时时刻刻守在孩子身边?”
樱桃在一旁哼笑:“你以为天底下做额娘的,都跟咱们主子似的。”
小灵子嘿嘿笑:“那谁比得上。”
红颜嗔道:“你们两个越发轻狂,这种事也值得拿来比较,外头的闲事不要管,愉妃娘娘若有什么事,早些告诉我。”
启祥宫中,嘉妃气势汹汹地回来时,正遇上书房里的人把四阿哥也送回来,小家伙吸着鼻子双眼通红,竟也染了风寒。嘉妃绝不会说是自己对孩子们照顾不周,又把书房里的人训了一遍,再回头见大儿子搂着乳娘哼哼唧唧,小儿子动不动就哭,她束手无策脑袋发胀,除了骂宫人,再没有别的法子。
她这样凶悍,其他妃嫔不敢靠近,愉妃顾念自己的儿子也不敢在这会儿来启祥宫,倒是纯贵妃傍晚时分过来坐了坐,将自家送来小儿用的散热药给了嘉妃,嘉妃看着那几包药将信将疑,纯贵妃啧啧摇头:“我听讲你如今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托人从江南买来的,你倒是有这个心思用在孩子们的身上,也不至于这会儿着急。内宫太医大多刻板,不敢胡乱用药,可外头好用的方子多得是,比他们还强些。三阿哥和六阿哥都吃过,你若不敢用我也不强求,不过是我怜惜孩子的心意。”
嘉妃嗤笑道:“竟是劳动贵妃娘娘来教导臣妾育儿之道,可惜万岁爷没看见,不然一定愧疚地赶紧把小公主给您抱回来。”
纯贵妃不为所动,决定走进启祥宫的门,她就没打算听什么好话,至于好听的难听的,还有谁能比皇帝那些话更伤人心,她现在不指望几句夸赞恭维活着,指望的是三阿哥和六阿哥的将来。
嘉妃见不惯纯贵妃的嘴脸,冷冷道:“娘娘突然亲近起我们这样的人,倒叫人不自在了。娘娘的心意臣妾代替八阿哥谢过,眼下实在是没精力陪娘娘说话,等我们四阿哥八阿哥身子好了,还请娘娘再来坐坐。”
纯贵妃起身道:“你且忙,自己也要保重。”
丽云去送客,回来就被主子抓着问:“她这是怎么了,来管我的闲事,是不是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没她念书多没她懂得多,真怕她算计了我,我还不知道。”
丽云劝道:“咱们算不过纯贵妃,就离得远远的,要紧是把两位阿哥照顾好。”
嘉妃长眉皱起,连连倒是,指着茶几上那几包药材道:“赶紧给我扔进炉子里烧干净,谁要她的东西。”
且说启祥宫、咸福宫、翊坤宫几处宫殿,都聚在一处,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偏偏高墙朱门将一处处宫殿隔开,隔着屋子更隔着人心,此刻娴贵妃从园中散步归来,与纯贵妃相遇,纯贵妃就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娴贵妃提防,还满心以为自己捉着娴贵妃的把柄,上前悠悠一笑:“起风了,妹妹穿得单薄。”
娴贵妃淡然:“方才日头正好,园子里并不冷,此刻是有些凉意,我这就要回去,不能多陪。”
想来娴贵妃是潜邸伴君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她出身好地位也尊贵,除了皇后没人敢对她喊一声妹妹,如今纯贵妃自视也在贵妃之位,就把妹妹挂在嘴边,可娴贵妃眼里,不敢称皇后姐姐,其他人也没资格让她喊一声姐姐。
她素来不与人交往,昔日照拂孕中的苏氏,也不过是身为侧福晋的责任,她的责任她从来都好好担负在肩上,除此之外,对于夫家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到如今,更怀疑纯贵妃有心利用自己,就更不会与她亲近了。
两边擦肩而过,背对着走开,纯贵妃走不过几步就停下来回眸,瞧见娴贵妃清清冷冷的背影,冷冷对身边抱琴道:“你说她这样的人若是遇上无赖,会怎么样?”
抱琴不懂,纯贵妃哼笑:“等着瞧吧,也非我害她,是她的心思先错付了人。”
又过了两天,宫外传来消息,说圣驾已启程回京,众人都盼着帝后平安归来,而另一个好消息,则是和敬的公主府建成,除去家具摆设还要人费心思去打点,其他工程皆已竣工。
和敬从宁寿宫归来,便顺道来延禧宫告诉红颜,红颜看着神采飞扬的小姑娘,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女孩成了待嫁新娘,可真说一眨眼,竟已是七八年过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