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傅恒温柔地哄着妻子,指了指自己的扣子让她帮忙,如茵几下就给他扣好了,傅恒却像变戏法似的,往她手碗里滑了一串碧玺石配银珠的手串,说道,“用你的生辰八字测算配的石头和银子,你若喜欢就时常带着,保平安的。”
如茵有些惊喜,摸着那手串说:“你几时有这样的心思了,你不是不信那些?”
傅恒笑而不语,看到妻子满面欢喜,他就安心了。其实信不信神佛另说,而是他经常听如茵念叨令妃手腕上那串青金石,说是皇帝与红颜的定情之物,而他们俩见面就是夫妻,一切水到渠成,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都不曾有过,傅恒心想妻子或许对那样的经历有所向往,但如今时间不能倒回去,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她一些小小的心思。
而如茵果真欢喜得什么似的,手串是珍珠玛瑙还是翠玉黄金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丈夫的心意,方才还傲气满满誓不低头的人,这会儿立时化作温柔小娇妻,黏着傅恒说:“我都听你的,反正本来个头就比你矮,矮一截就矮一截吧。”
傅恒哭笑不得,唯有正经道:“千万不可以再有那样的事,有什么事你和我商量,就像纯贵妃的事,你和我有商量,才能帮上娘娘不是?”
可如茵这会儿被蜜泡着,飘飘然的,根本没听丈夫说什么,傅恒最终只是一叹:“罢了,你高兴就好。”
圆明园里,黄昏时弘历从韶景轩往天地一家春来,因遇上五阿哥下学,与他一同在前殿愉妃屋子里坐了坐,之后要传膳了,才往红颜这边来。
红颜正哄佛儿吃饭,见他来不免道:“既然在愉妃姐姐那里,怎么又过来吃饭,弄得手忙脚乱的。”
弘历笑道:“永琪今天去骑马累了,朕在那里他有些拘谨,该让他歇歇才好。”
听说是为了永琪,红颜就不计较了,让皇帝来给小闺女喂饭,自己带了人准备膳食,皇帝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问中午和舒妃她们小聚是否尽兴,红颜站在一旁问:“皇上是真的想问臣妾是否尽兴?”
弘历笑道:“不然呢?”
“还以为,皇上来问臣妾,如何把那些常在答应们晒得黑黝黝的。”红颜很直白地说,“臣妾等了您半天了,皇上要问罪,先把佛儿抱走。”
弘历瞪她一眼,小心翼翼给女儿送进一口饭,一面说:“佛儿,你额娘现在越发厉害了。”
“厉害!”佛儿学着父亲的话,高高扬起了手,逗得弘历大乐,红颜却道,“好好吃饭,皇上别逗她,回头呛着了。”
弘历朝女儿比了个嘘声说:“额娘生气了,咱们赶紧把饭都吃了。”
难得能见帝王这般模样,在女儿面前再不是什么君王,而红颜听皇帝这口气,就知道颖贵人的事不算事,不等彼此说下去,就到外头去了。
等他们再坐下用膳,弘历才道:“是否要管教她们,你们说了算便是,对朕而言,不过是多了几个解闷的人罢了,朕连捧的心思都没有,你不必放在心上。”
“臣妾不会故意和她们过不去,是她们做得太过,皇上虽无捧的心思,可她们却先膨胀了。”红颜很正经地与皇帝说着,“屡次三番对愉妃姐姐不敬,今日又羞辱如茵,真得罪了富察家的人,岂不是给皇上添麻烦?”
弘历连连点头:“朕是懒得管,你乐意管还是朕的福气,怎么都成,不用在乎朕怎么想。”
红颜猜想,对皇帝来说,就是有了新鲜的小美人,一时尽兴,未必留情,不过她也要有分寸,但凡她们不惹上门来,她也不愿理会。
而皇帝真是完全不在乎似的,这件事几句话便过去,反是提起红颜的母亲过生辰,说已经让吴总管把贺礼送出去,红颜谢过他的好意,皇帝又道:“你阿玛辞了官职,朕如今就不便再给他什么,等过个三年五载再说,总不能你家的人都无官无爵。”
“皇上做主便是,臣妾不在乎的。”红颜道。
“你不能不在乎。”弘历说,“将来还要许你尊位,家里怎好一清二白的。”
然而这对红颜并不是什么诱惑,唯有顺着皇帝的意思,聊着聊着话题就扯远了,弘历忽然道:“何太医若是将来告诉你什么,你心里有疑惑的话,记得来问朕,别自己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