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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却道:“愉妃姐姐也有她的尊严,一辈子在宫里挣下的,她放不下,难道我们替她扯下来?”
舒妃连连摇头:“原来我们在这皇宫里,还有尊严可谈?”
这些话往深里说,大家都没意思,很多事她们最明白,她们又最不明白,稀里糊涂二三十年过下来,可能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荣亲王府里,青雀还没出月子,可隔三差五就偷偷跑下床去丈夫的身边看他,她月子里养不安生,永琪担心他也不踏实,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就在永琪屋子里摆了一张床,让青雀就在他身边养着。
怎么也没想到夫妻俩竟会有这么一天,眼看着强壮高大的丈夫躺在病榻上不能动弹,眼看着他腿上的溃烂越来越恐怖,青雀的心全放在了永琪的身上,她新出生的儿子,连看都没再多看一眼。
每日都有大夫来为永琪诊视,就在夫妻之间隔开一道屏风,青雀隐约能听见太医处理伤口时永琪发生的痛苦呻吟,他很努力的克制了,可那一定很疼很疼,才让他抑制不住地发出声音。每每听见这样的声音,青雀就会难过得落眼泪,恨不得替丈夫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日太医退下后,永琪被折腾得一身冷汗,青雀和丫环一同为他擦身换衣裳,看到了大腿上恐怖的伤痕,她浑身哆嗦了一下,永琪看在眼里,对她道:“别怕,烂透了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青雀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永琪勉强笑着道:“哭什么,有病救治,太医们不是都说,我这几天好多了?你看我也不发烧了,精神也好了。”
“将来还能和从前一样灵活吗,你很疼是不是?”青雀说着,竟忍不住掩面而泣,伏在了永琪的床头。
“能,好了就什么都好了。”永琪道抚摸着她的脑袋,无奈地说,“别哭,额娘若知道你哭,一定会生气的。”
见青雀慢慢地平静下来,永琪便道:“你总是哭,伤了眼睛,你这月子做得乱七八糟,我真怕你身上落下什么病。”
青雀摇了摇头:“我很好。”
永琪叹:“怎么会好,面黄肌瘦的,我记得侧福晋坐月子,每一回好了都是白白胖胖,可你就不成了。”
青雀急道:“什么时候了,你操心我做什么,你快些好起来,我就什么都好了。”她的手颤抖着,轻轻覆盖在了丈夫伤腿的被子上,“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点点累积,一个不小心邪气入体,就成了这病,百姓中并不少见,只是永琪这般身娇肉贵的皇家子弟,才难得有这样的事。
“别急,好了就太平无事了,或许就是我人生里的坎,过去了便是一马平川。”永琪病久了,起初的浮躁没有了,只盼着自己赶紧好起来,身体不好可就什么都是空谈,这几日大夫都说他正在康复,情况很乐观,永琪也有信心了。
此时有丫环来,说侧福晋又在门外头徘徊,像是想进来看一看,可愉妃娘娘下旨不许侧福晋再靠近王爷,他们也很为难。
青雀目光冷冷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到底是不是那几天永琪在她屋子里行房事后没注意冷暖,其实根本讲不清楚,但偏偏这些事附和了太医的诊断,侧福晋硬是被背上了责任。
“让她进来吧,一家子安生才好,家和万事兴。”永琪越发看得开了,劝青雀,“额娘那儿,将来我自己和她去说。”
青雀见丈夫如此,便点头了。
侧福晋得了大赦一般,几乎跑着冲进来,伏在永琪的床边,未开口就哭成了泪人,青雀站在一旁也没有责备她,毕竟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哭泣不吉利,可她们心里实在难过,只有眼泪才能宣泄了。
几乎是一样安慰的话,永琪也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是后来喊过青雀,将她的手与侧福晋的放在一起,说道:“你们一直情同姐妹,让我被多少人羡慕家宅安宁,可是这一年,为了额娘的偏心,我知道你们不如从前和睦了。我坐享齐人之福,本没资格对你们有什么要求,可我盼着你们都好,盼着这个家能好。额娘的心思就那么简单,我们面上应付她就是了,不要真的放在心上当回事,家里的日子,还是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侧福晋本就是没主意的人,只是啼哭:“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青雀倒没有眼泪了,也许在侧福晋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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