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紧接着下来,不服气地说道。
瑞雪看了秦襄一眼,复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河面上的船只,因为阴雨的关系,船的数量比晴天时少了些,但是一眼看去,仍是接连着的一条长队,望不到尽头。
自隋炀帝命人挖凿大运河以来,这条人工河流便是南北交通的命脉,承担了物资和人员来往的重要功能,尤其是经济重心南移以后,江南的粮食大部分靠运河运输,输往北方的政治中心。
秦升,看着两岸的杨柳、交织的码头、数量不少的行人,小到乌篷船,大到可以乘坐上百人的巨船,撑船的人,高高地桅杆,以及伫立在船顶和桅杆上的鸟。
如此的繁忙景象,恐怕每天都在这条运河上上演,尤其是这收获的季节,千帆竞发的景象也能见到。
比较而言,秦家的船只能说是泯然众人矣,放在运河上根本不显眼。让赶车的陈大叔回去后,秦升便和钱管事他们一道向自己的船走去。
走在前面的钱管事提前去打招呼,抱拳说道:“老张大哥,久等了啊!”
“东家吩咐,我哪会有怨言,小官人还是快快上船吧,到船舱中休息,外头风寒!”
秦升对这船夫有影响,有多次都是乘坐这条船了,他叫张石,因为长期撑船的缘故,人晒得比较黑,撑船是就爱哼些曲子,时常能听到他乐呵呵的笑声。
等把他们送到临平后,张石就不再送钱管事北上了,到时候他再独自搭大船北去。
进了船舱,就看到简单的茶几上放着茶具,落座处铺着软垫子,两侧是紧闭的木窗。
“三郎,你坐这边!”瑞雪成了个指挥的人,一边让秦襄放好东西,一边简单收拾一下让秦升坐下。
秦升也不客气,坐在瑞雪的旁边,钱管事和秦襄都坐到了对面。一声吆喝后,能感受到船在渐渐离岸。
本来空荡的茶几茶几上,渐渐地被瑞雪摆上了很多的点心,茶杯里也被倒上了茶水。再看看对面,就比较尴尬了,什么点心也没有,这都是徐氏为秦升路上准备的。
秦升自然不会自己在那儿吃,拿起一碟递给秦襄,说道:“这些点心,你们也一起吃吧!”
最后也不忘给张石留了一些,这样大家都有了吃的,倒也显得和谐。
边吃秦襄边说:“还是三郎带的点心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了!”
“好,下次有机会让你吃个够!”
秦升这话一出口,秦襄好像被噎住了,顿时想到不好的事情,赶紧把自己心头高兴的念头扑灭。
“三郎可有什么话让我捎给大郎,我这次也一并带过去!”钱管事说道。
这么一问,秦升顿时想起来,钱管事去见远在棣州的大哥,他是被与顾家小娘子的是高兴坏了,差点把大哥这事疏忽了,真是不应该。
“多亏你说,我还差点忘了,我书札一封,你捎带过去吧!”转头说:“瑞雪,把纸笔拿出来!”
听了讲话,瑞雪马上知道了秦升的意思,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在瑞雪磨墨的功夫,秦升想着信中说些什么,除了问候和祝福外,能说些什么干货呢,介绍家里的情况,谈谈自己的近况,学业的进度,想到这些能说的,下笔便不会停顿。
笔走龙蛇,秦升对自己平白的能获得一笔好手法而感到庆幸不易,幸好秦广教导严格,没让之前的秦升成为纨绔子弟。
吹干了墨迹装好后,秦升便直接把信交给了钱管事,也不须多嘱咐什么,该说的都写在了信中。
秦襄打开窗户缝,目光看向外面,说道:“看情形,天黑前我们便能赶到了!”
瑞雪反驳道:“真没见识,临平距离又不远,最多午时就能到!”
秦襄不服气说道:“可是是逆风航行,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到。”
这时候,外面撑船的张石开始哼起了他的曲子来,曲调简单,可他也乐在其中,作为一个老船夫,一切他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