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砰砰砰砰……”一阵稀稀疏疏的枪声从院子外边传了进来,任启佳眼中的杀气却淡了一些。
人在绝望的时候才是最有勇气的时候,这时候出现的希望不是生机,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饶是任启佳如此的修为,听到院子外边的枪声,还是心动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任启佳就这么安慰着自己,想要撤出来,却被打疯了的石飞紧紧的逼迫着,抽不出身离开。
石飞在刚刚的瞬间察觉到任启佳眼神的变换,就已经加大了攻击的速度,刀刀不利要害。
《左传》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现在想让已经被划破七八个口子的任启佳鼓起斗志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在恍惚的瞬间,被石飞用无名神兵刀头的内侧勾住了任启佳的肩胛骨,石飞一个用力下压,将任启佳的胳膊带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任启佳看着地上的胳膊和躺在不远处的儿子竟然安静了下来。
“呵呵,真是好手段啊,老夫认栽!”说着,剩下的一只手掌拍向了天灵盖。
一代枭雄灰飞烟灭,死都没有闭上眼睛。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谁才让他这么的死不瞑目。
石飞看着已经死了的任启佳,撑着最后一点念头,摄取着任启佳的三魂七魄。
“老大,没事了,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姜生元难得的正色说道。
“好,左天佑听封。”石飞攀着姜生元和任佳强的肩头,正视着左天佑。
“今封左天佑为依飞阁军师祭酒,负责一应人员战事调度。”话音落,脑袋已经垂在了任佳强的肩膀上。
京城第一军区医院的手术室外挤满了人,秦倩倩坐在一张连椅上,暗自垂着泪。
自责,愧疚是秦倩倩所有的情绪。季承才有些恼怒的看着她,他不明白石飞这小子到底搞什么,这姑娘那里配得上他的兄弟啊。
“你,如果可以请你离开他,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再受这样的委屈。”犹豫了许久,季承才还是说了出来。
对于秦倩倩的身份,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小李秘书知道一点,但是这事能说吗?说出来石飞会背上攀龙附凤的名声,可是不说,这万一真的散了,自己回到东山省怎么对书记交待啊。
秦倩倩哭的更厉害了,泪水如夏雨般不断的落下来。
“季大哥,你现在不能赶他走,是我对不住石飞,没有看好她。”已经绑上了绷带的罗郎走了过来,面色有些苍白。
“小郎,你,唉……”
“才哥,你知道老大和她什么感情吗?华夏大学发生的纵火案,她能理解石飞为什么先救别人,这世间又几个女子能做到?我自问做不到。她是我依飞阁的阁主夫人,谁也赶不走她。”任佳萱难得倔强一次,审视着季承才。
“季大哥,来,和他们那些武夫你没法交流,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左天佑拉着季承才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如果你是女孩,你会不被当时的那种浪漫感动吗?”左天佑添油加醋的将石飞浪漫求爱的经过告诉了季承才,然后问道。
“我,我不能。”
“那当你知道自己是那个男人的累赘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离开他!”
“那当那个男人带着四个人就敢去面对本不可战胜的敌人,就是为了就她的时候,你觉得她还会离开吗?”
“不会。”
季承才在左天佑抽丝剥茧循序渐进的劝说中明白了,他们俩的感情是他理解不了的,他和张丽雯是日久生情,石飞对秦倩倩是一见钟情,这种感情考验的就是两人能不能风雨同舟。现在看来,季承才是想多了。
“那个,弟妹,对不起,我,我是太关心我这兄弟了,你别介意。”季承才别别囔囔的说着道歉的话,这话落在秦倩倩的耳朵里却格外的温馨。没有什么比自己爱人的家人认可还要甜蜜的了。
季承才拍着左天佑的肩头,忍不住的夸起了他。一阵空枪,就让任启佳的斗志一下子下去了大半。他是由衷的感谢着左天佑。
“其实也没啥,任启佳这种人修为这么高深自然怕死,而他一直不走的原因是走不开,确实也逃不了,但是他真要想离开,我们还真有所顾忌。所以我断定他在等人来救他,我们开空枪只是释放一个假信号,让他以为他的救兵来了。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考虑真假,阁主打的和疯子一样,那里有时间让他想这些。等希望破灭了,他的斗志也就完全的消失了,你说他还会是阁主的对手吗?”
“可以啊,这军师就是厉害。”
“那里啊,我这点雕虫小技还瞒不过阁主,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我加入依飞阁。等阁主出院了,兄弟我请客。”
“轮得到你个臭小子,要请也是我请,虽然我老年丧子,但是替我儿洗清罪名的恩人我还是要好好的谢一谢的。”一位老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身边。
“刘叔,您咋来了?”
“我看到新闻了,我儿子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来感谢一下恩人啊。不止我来了,你爸也来了,他也觉得有必要感谢一下这位恩人,要不是他,你们两个就算这次没事,也早晚作死。”老人即开心,又带着点点的忧伤。
“叔,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我给您养老送终。”左天佑跪在老者的身前说道。
“小子,唉。行,你现在走正道了,我也不用给你送监饭了。”老者拍了拍左天佑的肩膀坐在了任佳萱让出的座位上。
“你小子有那么作吗?”
“这位小伙子,我跟你说,他和我家那狠心的儿子是一个德行,打小就不消停。初中收保护费,被开除了三次,我光去少教所接他们就去了五次,他爸也没少跑。你不知道,这俩混小子竟然在学校里去女生厕所,还理直气壮的说走错了。”老者侃侃而谈,忧伤仿佛消失了,可又仿佛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