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个解释的确能说得过去,但你也承认没有直接证据了。”
“也许,那两具没了头的尸体的确是他干的,但联合湖的那一具,和艾略特湾的那具碎得不行的尸体,显然不是这家伙的风格吧?”
令人无法辩驳的质疑,何况索兰更心知其中的漏洞,他苦笑着看向克劳德,而克劳德又何尝不是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佐藤凝神看着这对父子般差龄的警探。
克劳德-哈伯正经是西雅图的老人,这辈子始终在华盛顿州混迹,虽然也曾去过美墨边境打压毒贩,但累计半年也就回来了。三十年的资历,让等闲一个局长的身份根本无法比拟,尤其还是在这里。
办公室里的老油子,大街小巷间的老江湖,没有哪个领导者会弃这种人才于不顾。像当下这类证据不足,凶手行踪诡异的夜间凶杀案,交给他是最恰当不过的。
索兰-亚当斯,证件年龄二十七岁,但看起来却格外显年轻的高谭新星,一个身材硬朗、英俊潇洒的青年小哥。常人很容易将他忽略或轻视,或许这正是为何,他能很轻松地在高谭大肆逮捕罪犯,因为许多人都没有刻意防着他。
警探新星,又是从高谭那种地方来的,又是在极端事件内逮捕了大量罪犯,也就是得罪了大批犯罪者的警察。这样一个人在圈内任何地方都会很显眼,然后现在,他刚一来到西雅图,就为这座城市凭空添了如此多的凶杀案,怎能不引人揣摩?
只是时间毕竟还极短,从他到警局报道的第一天至今,满打满算也才两星期罢了。等时间久了以后,若当下的麻烦事还在层出不穷,必然会造成诸多不必要的人事风波。
所以,把索兰-亚当斯和克劳德-哈伯安排在一起,自然是个不错的办法。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到楼下和同事们聚一起去,我等一下也下楼。”
得到命令,两名警察自然应声而退,但屋门刚一关上,佐藤便能隐约听到克劳德的大嘴巴开始抱怨。的确是这个人的风格,看似粗心大意,但正经办起事来从不含糊,就是不知道,索兰-亚当斯究竟是怎么在高谭创出一片天空的了。
佐藤返回办公桌,从身后书架取出档案夹翻阅起来。
毕竟是疾控中心的营地发生爆炸火灾,警员自然需要对相关人员做行政调查,这份连夜制成的文件里,包含着对许多当事人的笔录。佐藤没有逐一查看,他直接便翻开了一个名叫吉姆的研究员的页面。
“在隔离室中对一名病人进行身体检查,后被古德温泽教授唤至……后脑受伤的警察里昂-罗斯,艰难从山上走下来……随即爆炸发生……”
“听诊器在患者脑中发现寄生虫存在迹象……未来得及做进一步调查,个例可能性高达60%,昏睡症病因可能性暂不确定,证据缺失……”
佐藤看着这一行行字迹工整的壁炉,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另一份资料上,对现场焦尸的拍照。这是最让事故调查员头疼的一点,因为根据尸体烧焦痕迹判定,当时的火灾温度高达两千摄氏度以上,但事发地根本不具备这种条件!
同理还有不久后,在山脚下的第二场火灾。那群来自全国各地的死者,也都被烧得相当彻底,起燃物不明,仿佛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颗两千摄氏度高温的高压火球!
“里昂受伤,从山上走下,后脑钝器伤害,脑淤血……昏睡症,脑颅内疑似寄生虫,被彻底烧毁的……”
反复的思考,反复的推测,反复的揣摸,冷汗再度从佐藤额头淌下。只是这一回,他略微挺起了身体,朝书桌左下角的柜子看了过去。
上着锁的抽屉,他细小的眼睛不断闪烁着,似是在权衡着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