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舒适感。真是个妙人儿!崔绾绾心里十分赞叹,深觉在唐代有这样一个大姐姐,实在太幸运了!
初夏的长安,清风阵阵,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槐花香。邀月楼后面的园子里,绿草成茵,花木扶疏。
陈上师用过早膳,正在院子里闲庭信步,一面命仆妇们打理着一丛盛放的蔷薇。
便见白薇沿着游廊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手捧包袱的仆妇。到了跟前,屈膝行礼道:“上师,夏季的衣裳,已裁制好了样衣,管事的刘嫂子领着人送了来,请上师过目。”
陈上师点点头,携了白薇的手,进屋里去。
刘嫂子领着众仆妇捧着包袱进去,将包袱放在案几上,打开包袱,又恭敬的退后两步候着。
陈上师看了衣裳的颜色样式,又用手摸了料子,满意道:“薇儿,你做事总是妥帖的。”
“既是上师满意了,便可依照这些样式,给楼里众人裁制了。”白薇笑道,又侧身吩咐,“刘嫂子,这季的衣裳,各人所需的样式、数量,都按往常的惯例,你且安排去吧。”
刘嫂子忙答是,便领着众仆妇,收拾起衣裳,捧着告退出去了。
陈上师又拉着白薇闲话了几句,转着话头儿道:“薇儿,你家里祖母和父亲可都大好了?”
白薇脸色微微一怔,抿了抿唇,道:“前几日,家里打发人来说了,父亲的病本无大碍,只是需要将养,不可费神。倒是祖母,上了年岁,又忧心父亲,如今竟是缠绵病榻,汤药不能断了。”
“唉!”陈上师轻轻叹口气,“你父亲,自你娘亲去后,只怕也是有些郁结在胸如今,他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了。你的亲事,只怕是不能拖的,你祖母那个年岁,又病着,若是一个孝字拘着若再拖上三五年,你嫡母和长兄又一向不大容你,这亲事上就更吃亏了。我虽看顾你一场,到底非亲,不能替你做主”
白薇只管低垂着头,听到这里,脸微微扭向一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遮蔽的眼睑处,似有一层水雾,倔强的咬着嘴唇一语不发。
陈上师见状,心中不忍,方才的话头儿打住,略一沉吟,便转了话题:“薇儿,你明日去西市上逛逛,这入夏了,咱们少不得要添补些饰物,西市的物品不及东市富丽,却胜在新奇西市上的周记点心铺,是老字号了,据说他家祖上是江南人,做点心的手艺是家传的,他家的栗子糕,甜而不腻,香糯可口,我也许久未曾尝过,你带一盒回来与我解解馋。”
“是,上师您也有犯馋虫的时候,想来这栗子糕定是十分可口,薇儿也想多吃几块呢。”白薇眉眼带笑的应承着。
“你这妮儿,又拿我打趣儿。”陈上师满眼宠溺,“近日也无甚要紧事,你让桑菊与你作个伴儿,也带着绾绾吧,那丫头自来咱们这儿就没出过院子,也该让她多瞧瞧热闹,将来才不至于小家子气。我看她近日练习甚是勤奋,你就去慕春那儿给她告个假,也不必急着赶回来,好好儿逛一天。”
白薇听的眉眼笑弯弯,抚掌笑道:“我今儿就告诉她们去,明儿一准儿带她们乐一天,在外头吃些好的,再多买些衣裳首饰,多瞧瞧热闹,到晚间再回来。”
又与陈上师闲话儿了一会子,便笑着出去了。